父亲和犁

父亲老了

他的身子

成了多年压在箱底的旧信纸

你就是轻轻地轻轻地碰

也怕他一下子就碎了

就连他最硬的骨头

也在被黄土

一点点地往下拉

他的脚走不了多远的路了

头却一直低下来

寻找他年轻时的影子

于是我年老的父亲

渐渐地弯成了

田野里的一把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