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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的影子 第四段路/第2站:模糊的真相

2019-03-25  本文已影响40人  花诺尘

作者:花诺尘

第四段路

人生总要不停地面临选择,这些选择枝叶繁茂、纵横捭阖。

我们会因这些选择而五彩斑斓,也因这些选择而惶惶不安。

但无论悲喜,却是任谁也游离不开。

所以,所谓宿命,无非就是我们在这些选择连结而成的脉络里,默默游荡,无法退却。

第2站

听完母亲的话后,我的大脑再度陷入了混乱之中,我对那天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我用石头砸向躺在地上的徐伟涛那个瞬间,我还清楚地记得我的左臂被那辆卡车剐蹭了下。可当举起右臂查看的时候,却未发现有擦伤的痕迹,不过细一想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就算当时刮伤,现在也该痊愈。

那天晚上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应该晕倒在徐伟涛旁边才对,如果最后我又爬回了那个角落,为什么我没有任何的印象。苦思不解的我想到最后感觉大脑有种要宕机的感觉。

让我更加难以接受的是为什么就在我即将要遗忘之前那种对于记忆无处着手的感觉时,再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想要再细细回忆想找寻一些蛛丝马迹,可这个时候,母亲发现了我的异样,很紧张地起身问我:“怎么了,儿子,是不是哪又不舒服了。”

母亲这一声倒是把我从那痛苦的回忆中扯了回来。

“没事,妈,刚才想起点别的事。”

嗓子突然有些干哑,我咽了口口水,接着问道:“对了,那最后警察判定那个徐伟涛,就是和我一起发现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缓过神来的我忙问起这件事,因为这份判定关乎了太多。

母亲看我没事,便又重新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然后对我说:“最开始好像判定是车祸,在外县抓到了那个司机。但司机说他当时看到两个人在路边扭打,本以为从边上能开过去,可没想到那个人朝后倒了过来,他车速太快,躲不及就把那人刮倒了。现在警察也在找当时和死者起冲突的人。”

看来我的记忆没错,最后还是我将他推向那辆车的,可我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开始时的那个角落里的。我只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再问:“那调查现在怎么样了,有那个人的线索吗?”

母亲摇了摇头:“应该还没抓到吧,没抓到也好,姓徐的那个畜生就该死。对了,儿子,那天晚上他出事时你看到什么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总不能告诉母亲,那个人就是我,我静了一小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母亲以为我安静的那小会儿是在回忆,也便不以为意。

“我听你爸说,警察知道你醒了,这两天可能来向你询问情况,到时你就实话实说就行。”

“好,我知道。”

听母亲说完,我突然想起好像有几天没看到父亲了,便张口向母亲问道:“对了,我爸去哪了?”

“你爸,他去姓徐的老家了,他们家涉及到了很多案子,光故意伤害徐伟涛身上就犯了很多,现在他一死,有好多原来不敢告的都去告了,那边现在数案并查呢。但他爸是那头的一个高官,总在找关系拖时间,这不你爸和他们一起去给当地公安局施压去了。”

说完,母亲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还要不要多说一些。

“找到你的当天公安局就立案了,后来……晓晓也去报案了,我们才知道你怎么和他们搅到一起的,也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晓晓也报案了?”这让我有些吃惊,她选择报案不是不对,可这样,她等于把她所有承受不堪与侮辱暴露在了阳光下,这对她而言得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也难怪这些天母亲都没有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他们比我预想中知道得要多。

“那晓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妈,你告诉我。”我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很难想象晓晓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她,也在老家那边配合调查,现在没啥事。你现在当务之急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先别管那么多,等你伤好的时候好去看她。”想来母亲也不太清楚晓晓目前到底怎么样了,再者我受这么重的伤多少和晓晓也有关系,这让母亲心中多少有些怨气,自是不愿多提。

通过和母亲的这番对话,让我大概了解了现在的状况。对于徐伟涛的死,虽说我仍是有些忐忑不安,有些惊恐最后事实查明后自己免不了要担很重的责,但心里还是觉得痛快,这种人太该死,只不过让他这么痛快的就死太过便宜。

之后的时日里,因为我现在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仍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病床上,我曾尝试过起身,但一是没有力气,二是稍微直起身子就感觉头晕目眩开始作呕,看来距离真正恢复仍需大把的时间。

躺在床上,身体不好动弹,思维反倒活络起来,不断地啃食着过去的记忆,也不停地咀嚼着整件事情的细节。好在我现在不再那么惧怕回忆那件事,当人将思维聚焦在某件事情某个难以解释的点上时,似乎总能让人淡化那件事本身所带来的恐惧和难以接受。

但不论我多么抽丝剥茧地细阅我的那段回忆,就仍是回想不起我究竟是怎么在徐伟涛死后,又返回到那个角落。再或者,我根本就没有离开,徐伟涛是被其他人推向的那个卡车,可如果不是我,我为什么会有那么清晰的记忆。

这就好似我小时候的那件事,徘徊在两个真相之间,游离不开,却哪处也不愿收容。

自此我的心中又多了一个我自己难以解开的谜团。

我开始头痛起来。

但相比头痛,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那份心痛,每当我想起晓晓那天的样子,再加上徐伟涛所说的话,我的心就像被人攥紧要停跳了一般,恨不得马上就见到晓晓,能抱着她、安慰她、让她知道无论怎样,都还有我。

可无论我是如何的彷徨失措、是如何的焦躁不安,都无济于事。

我只能努力地让自己尽快好起来,好能尽早一些赶到她身边。可我发现这是件很难的事,现在的我就如同一个废人,或许连“抱住”自己都难。

我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晓晓到底是怎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伤害在过活,我现在只能期盼着她不要想到死这个字。我怕她会把这个字当做最终的解脱,太过希望她能懂,这个字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绝望,无论对谁。

对于晓晓的担忧与想念与日俱增,我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尤其是在这些日子里,我竟然连梦里都没能再看到她。

看来连梦都不想给我一丝虚伪的安慰。

(未完待续)

模糊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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