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前
伊动员我,去拔故居的杂草,鼓动了三寸不烂之舌,启用了撼动天感动地的特技…我才被感动,终于答应明天(4月4日,农三月初四)去落实。
伊同时又说,马上清明来临了,妳得给咱爹去飨飨坟。我说,好啊!寄托对先辈的哀思,是每一位公民应遵循和继承的传统美德。
伊又交待,妳去时得带上牺牲。
这我知道,明天起床啥不弄就开始煮,冰箱里有成品的大块肉放着。
妳把妳刚买的苹果也带几个去。
好的!
妳还得事先在烧纸上印上钱。
这我知道,到明早妳找一崭新的大票让我印制就是了。
得心诚…得印好,不能乱排版…空隙处用小钱纸币或铁钱要印满。
好的!
时至今晨,我把供品煮好,盛了,又装好纸钱,供香,及找遍半城好不容易在一无牌店才买到的一掛2千响爆竹。一一放在电动车上,准备去南地。
伊叮嘱:敬列祖列宗…弄这事要庄重,路上见人,尽量少言语或不说话。
我点点头。
伊目送我出车库门。
一会儿,又我折返回来。伊问,妳又干啥?
我说,我忽然想到一个事,得补上。
什么事?
咱爹在世时,善喜饮,我给他准备的茅台及纸杯忘带了…得带上。
伊目送我拿东拿西又出门。
临行,妻说,…忙完了祭拜,就直接到南院接着把草拨了啊!
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答。我家的故居就在村南端。
忙完对先辈的祭奠,我直接就去了南院。
南院里满院金黄花开,扑鼻而来的是油菜花特有的芬芳,花技过人头,如果不低头细看,是寻不到杂草的。
阳光很明媚,精神特别好。我想,要拨草就要俯下身,不再则己,一干就干彻底,且轻易不脏一回身,弄这点小事就要一口气干完它。
杂草还真不少。水泥人行道被杂草遮得无了路影儿,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我就按部就班地薅,用手连利,双爪齐下。热了,甩掉一层衣,出汗,再甩掉一层衣,上身儿直落一件红色短衫,只弯腰揪身在油菜花垅里穿梭不止。
我发现,开黄花的并非都是油菜。有的是伊年前种的白菜的种株之花,有的是野生的腊菜之花,季节到了,白菜和腊菜,也情不自禁地赶趟凑热闹,它们并不标新立异,而是放下姿态,甘心混同于一般的油菜,油菜长高,它们也长高;油菜开花,它们也开花。且都是黄的颜色,让粗心大意的人硬生生分不出真假李鬼。
故居久不住人了,室内脏得很,不堪入目,急需打扫。于是,我干会儿弯腰拨草的活,就到室里站直身子扫扫地,以变相休歇的方式,干着这一件又一件脏活。
正房后面有野树长高,一株又一株,都丈八高了,任其疯长的话,易风摇扫瓦,待其长大时,又撼墙基使房体装裂,故必想门立即砍掉它们不可。
天正午,村落静悄悄,出于礼貌,很想先通知后邻一声,可怎么也见不到邻人,就提了一把菜道,纵身从院墙翻过,跳下,哐哐哐几下,两树遛地面放下,随后,我用飞檐走B之法,返回自家院里。
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把杂草清楚了一遍。伊来电,说饭早做好了,你咋不回来吃呀?
我回:正忙着…别提吃饭的事儿。再说我不饥,饥了…自动会回去吃。一绾活…没必要打持久战,一口气干完它算了…回新居也好彻底洗一洗衣身。
那妳拨完草清理了屋内积尘…不就没事可做了?
怎么会没事儿…前房坡的瓦脱落了,我正要修一下。
妳没梯子什么的…那么高,妳一个人又怎么修?
我就是没梯子用才想了门的?
想了什么门?
我偶发奇想,不必央人,只用竹杆一端夹瓦片,放松动的瓦沟之下处,再用另一竹杆推瓦进位…
那妳干完,可千万赶紧回来…不然,饭就凉透了。
好的!
我真纳闷,妳怎么今天如此舍铺儿…干得又那么不知吃饭呀?
妳忘了今天咱做了什么?清明节前,我正用实际行动充分继承和发扬慈父吃苦耐劳的优良作风及优秀传统…表示对慈父的追忆与爱戴,并为创造出更富足而美好的家境作示范!
22,4月4夜凌晨2点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