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人生 我从来都不是谁.
在我的人生中 似乎时不时就会迎来一段时间的低潮期 大多数都是没有原由的开始感伤难受 甚至在高楼间 等候火车时 想过去死
值得庆幸的是 我从来没有这样做
在很多年前 我喜欢过一个男孩 在我还不清楚什么是爱的年纪里 我义无反顾的付出所有去讨他的欢心 可是有句话说得对 不爱你的就不是值得你爱的人 在我们谈恋爱间期 他对我说过无数次对不起 因为失约 因为心生愧疚 最后一次他跟我说这句话时 我盯着那闪烁的屏幕 看着那道不清说不明让人苦涩的三个字 开始了彻夜不眠地痛哭
分手后我选择开始新的生活 值得令我意外地是 等我回过神来 才发现自己真的将他遗忘在了记忆里 再没有了任何联系方式 当时我无奈地笑了笑 便抛之脑后 彷彿那段轻狂时光里为他付出的所有 只是个笑话
可能这就是青春年少的爱意 刻骨铭心却也容易释怀
转眼间 我就成了人们口中 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成年人 成了那些得离开家乡在陌生的城市里拼搏的年轻人 白天的高楼大厦、红绿灯以及拥挤的三环和人群 夜晚的霓灯闪烁和纸醉金迷 在街头拥抱亲吻的情侣 这些都能落在眼里却都与我无关
我的生活依旧杂乱无章 只是性情彷彿基因突变般傲慢 喜欢漠视身边的一切 喜欢冷眼旁观别人的麻烦和困扰 爱上喝酒和香烟 没有人教我 只是慢慢地就学会了 每次我在阳台点燃烟头时 同居的女孩就开始嘲笑我是个非主流 她很可爱 也很虚伪 可我还是喜欢她的
直到某一天 我再也不能忍受她后
我搬出去 单租了一个更小的房子 那怕在阳光明媚的白天 只要一拉上所有的窗帘 它就成了我眼里普通的昼夜 于是我开始狂欢地窝宅在家 清醒时候认真地码字工作 喝高喝糊涂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打游戏 开着语音跟老友骂骂咧咧的聊天 每次说到以前的时光 我会痛哭不止 任凭怎么劝都没用
我知道 我是个神经病
是一个疯狂又无知的姑娘
再过了段年龄 我变得喜欢外出 喜欢旅游 整日的速溶咖啡换成了早晚一杯的热牛奶 戒了酒试图再戒掉烟 几乎所有见过我的人都会说我是个善良又热情的姑娘 但我不是
始终没有改变的事情 是我仍然在独行 再也没有爱上任何人 有时候我会在夜晚睁着眼睛盯紧天花板 寂寞和孤独感就像个鬼朝我张牙舞爪 它讥讽地冷笑着想抓住我的脚踝 好将我用力拖下深渊 我开始意识到 抑郁症是怎么慢慢在体内繁衍生息的
有一次我在途中的青旅里住下 夜幕临近 年轻的男男女女围堆着 清亮的吉他音符和一阵颤抖着充满羞涩的嗓音在冬夜里十分温暖 我远远看着她们微笑 感怀曾经青春的时光未有这么潇洒 那一瞬间里 我心底有了个念想
我突然很想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
于是隔了很多年 我终于有了新的感情 和一个比我小四岁的男孩陷入热恋中 他会每天给我发信息说很想我 哪怕其实我们才分开十分钟 他会抱着我一直傻傻地笑 在我耳旁小声地唱那句 我的心里只有你 逛街压马路都紧紧握着我的手 不管有什么矛盾都主动撒娇认错 他曾一度让我觉得内心被填满
但我们还是分开了
我太过习惯自己的生活方式 从来不回信息说我也想你 没说过我爱你 没主动做任何事 我忽略了他的感受 所以当看见他在街头亲吻别的女孩时 当看到他望过来错谔的眼神时 我什么都没有说 连句为什么都没有问
那天晚上 我们在清吧的角落里喝掉了两箱啤酒 我一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多酒 喝得直胃疼 他看着我 眼神可怜地就像一只仓鼠
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对不起
我有点喝醉了 脑子嗡嗡作响 垂着脸摆摆手让他走 高台上的歌手唱了首《董小姐》他说这首歌是送给我的 于是我起身向他咧嘴笑
我是这的熟客 他是我的朋友
他想给我点安慰 这让我觉得很感激
那天我狂欢到半夜 结账时刷掉了自己一半的工资 从头到尾我都很清醒 可是回到家 空荡荡的房间伴随着门关上时的响动 就像切断了脑子里清醒的那根弦 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始压抑的痛哭 直到脸庞都僵硬地刺痛
同样的冬天 我又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
往后的一年里 我试着改变
试着成为不同的人
可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尽人意
二十五岁的生日我出门买了最贵的蛋糕 然后一个人在房里度过 我突然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我天生就适合这样过
我没能成为完美的人 可我是我自己就最好.
—— 沈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