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家旅行·在路上

四月的某个黄昏

2017-04-06  本文已影响0人  zhilingling

二零一七年四月份某一个混沌的黄昏,我再一次从梦里醒来。梦里的事是无法即时控制的,要倒回很久很久以前,去扭转水滴石穿般的潜意识,然后渐渐渗进骨髓,影响将来每一顿莫名其妙的睡眠。

这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

今年的四月来得特别孤单。洛城的风一直在吹,徐缓有力,熄灭了嘴里刚点上的香烟,吹翻了头上刚立起来的连帽衫帽子。最可怕的是,没有一种迹象告诉我,现在是春天,是冬天,是夏天,还是秋天。我看见小区的路边有花朵在零星绽放,我会穿着那件加冷的黑色外套行走在治安堪忧的林肯大道上,我听见楼下泳池里的沸腾在天晴的午后,我还发现,秋天也来凑热闹了。

四月像秋天。四月我在阁楼上看了太多的电影,看得太饱。其中有几部第一视角拍摄手法,直摇得人干呕。我放下电脑,随意穿好地上随便一双拖鞋,下楼抽根烟顺便上个厕所。在浴室的那几分钟,我才能意识到,是有多久,有多久没开口,没开口说一句真正想说的话。

我听人说话,也听我认为和我是朋友的动物说话。我也说话,说些不如不说的话。四月空气里有一种现在的我闻不到的味道。然而我每张开一次嘴,就被我吸进肺里,等到几个月或大半年以后发酵完成,就能闻个透彻。我想说,这个月的电影都太绝望,绝望得让人想要背德。我还想说,洛城的天气和生存条件再好,没有那么一个谁,存活都会如此艰辛。

存活,是一个最基本的思想来源。那些年我不愁家用,烦恼很多。这些年我感到贫穷,依然凄凄戚戚。我嘲笑电影里敏感的人儿,我藐视愚蠢的受害者,然而转过身上个厕所,我哭了,我它妈竟然哭了。泪珠子一大颗一大颗往下砸,砸到许久未打扫的大理石地板上,和污渍融为一体。

这都是哪跟哪。我要写一个平凡但绝望的四月,都那么困难。现在我更绝望了,在午夜只开了几盏灯的楼里做事,我不是很快乐了,在阁楼柔软温暖得暧昧的小床上写字,也生疏了,或者说无从下笔。那些年写过好多真的有点痛,也无病呻吟的东西,这些年对自己一再怀疑,再也没了写作的勇气。

然而,四月已过了好几天,我二十过了好几年,有几天惆怅,也有几天矫情的绝望的空闲。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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