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昨晚做梦了。梦到老家。房子，老房子，牛，狗。

在我小的时候，家里养着牛。昨晚梦到父亲外出办事，留下家里一头牛，在牛屋，并嘱咐我每天记得喂牛一点草料。谁知恍惚间我上了大学大学毕业了，回到家里，突然想起这些年都没有喂过牛，打开牛屋里的门，那头牛已经瘦成骨头架子了，可是看到我回来，还冲我哞哞叫，意思是快给我点吃的呀小主人，我内心极度惶恐，极度内疚，遍寻周围除了牛粪没别的可以吃的，突然发现一盆饲料，我把盆子放在牛嘴边，它低头猛吃。然后父母回来了，牛没事，又变胖了，健康了。

第二段梦接踵而来。

我从一个案子的对方当事人那里牵了一条狗，灰黄色的土狗，很乖。我不知道把它拴在那里。突然想就拴在楼梯口吧，他还可以把楼梯底下做个窝。

父亲反对，想把它拴在牛屋门口看牛。我突然想起那些年牛自己一个在屋里拴着，暗无天日，没有人喂，最后快被饿死的绝望感觉，又想到把狗栓在牛屋，狗也要经历这种绝望，我很不忍心，不愿意。我摸着狗头，轻声呼唤狗子，还用额头碰它的头，它温顺的轻声哼咛。我想起来了，它是墩子，我家的一个好狗狗，土黄色的，个子大大的，胖胖的，可喜欢我了，就在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它出去找小伙伴玩，被天杀的偷狗贼下了药，它痛苦不堪，浑身抽搐，嘴里流水，眼睛还看着我，我抱着它回家，一路上嚎啕大哭，最后墩子死在我怀里了，我永远也忘不了它。

忽然就醒了。

细想起来，昨天下午听人说起这么一件事：他们在西安有一套房子，临时住，屋里养了几条鱼。前段时间十几天没回去，回去发现十几条鱼全部饿死了，还有一条被同伴吃了。他昨天说要过去看看鱼，五六天了，也不知道饿死了没有……

当时我就在想，多可怜的生命啊，临死之前要经历怎样的绝望！

愿人们能够善待生命。善待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