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3我们都是河南人(连载四)
原创: 漂流的鱼尾纹 风流玩家 今天
四,皇城根儿下布衣人
开封的事儿还没写完,又出远门了,这不刚回家准备续帖,仿佛一首歌儿卡了壳,一顿朵颐断了供,很快欲望没了,差点时过境迁,“此情可待成追忆”,接近惘然。
惘然归惘然,必须成追忆,断了更的文字须衔上才对得起读者。有时觉得旅行实在没什么,走过了忘了,不了了之了,就像许多国内新闻,最初隆重报道,接着被后面的新闻覆盖,结果没了交代,龙头蛇尾成了太监文,这正是宣传机构的无奈、也是他们求之不得。
我决不写太监文,我是认定“百步之内必有芳草”,“万物皆有隐喻”,所以继续,这不,他来了,开封城墙不知不觉进入眼帘……
开封的城墙延续无间三十里,据说他的规模仅次于南京排第二。城墙那些事儿,朦胧沉淀青砖上,而城墙有隐喻,中国的城墙如同古罗马柱,宫殿的穹顶,象征男性的伟岸雄健,有力的臀部,心理和生理上的侏儒可以借以杠杆,掩饰卑微和低贱。
国内官家府库有围墙,富人豪宅均有罗马柱,到底是内心怯懦的标签?实际是最缺什么就最爱表现什么。
而布衣人们不自觉的聚集于城墙与大地夹角间,极具天然屏障,上演生活万花筒,在这里生活娱乐,他们打牌、下棋、吃喝打个盹什么的,估计千百年来的风俗吧。
太阳有点偏,布衣们移动距城墙不远的树荫下继续生活,然后太阳行将西落时,再移回城墙下……
正好晌午,布衣们赶着收拾回家,回家用过饭再来,这时见城墙脚下有老人悉数成排对着墙砖撒尿,概是憋了多时的,如同公狗儿抬腿对着柱儿滋一样;你若是到意大利罗马的公厕里,可见每个尿池里雕刻一只小虫,算准了每个男人都会瞄准了滋……,男人天生好作,历史是男人们作出来的,作着作着,作成了道。
墙角下丰厚的草庐显然富含有机氮肥的结果,男人们作的回报;往上,破落参差充满故事的墙体显示长期以来与人类婆婆娑娑交情甚欢所致;愈往上,完整失色的墙面可琢磨出久远的世故;再愈往上,女墙部分是一眼新修的。
墙高四丈,重砖叠嶂,写满沧桑,似乎凝噎着或诉说着千年汗青,这墙有千年吗?疑惑间,那个身穿蓝装的老人见我对墙好奇,过来就说:“这砖头值钱着咧!”
“值多少钱?”我更好奇老人的价值观。
“那啥!……”他掼着河南人特有的表情,吱吾了一会,显然并不知行情,想当然的抛出一句“千把块咧!”
“值这么多呀?!”我差点信了。
“那可是咧!”他觉得这样说没什么风险,更进一步:“偷了抓住判刑咧!”
又一个老头过来插话:“是咧,他说的么错。”,我觉得判刑可能,价格不一定这么高。
我越是惊讶,越是激发他们的热情,他们给我介绍城墙,虽说对事实显然没有深究,他们爱他们的属地,爱他们的城墙,仅此而已。
我指着墙根儿破烂处问是啥年代的,是到宋了吗?纠结一会儿,并没有答案,这个可不能随便说的,他们懂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道理。
告别了他们,我沿着墙根儿巡走,有些空地建起了网球场,有些较好的地段建起了文化园地,再往前,是一大块玩陀螺地坪,一老人光着上身,黝黑发亮的背脊随着挥动的长鞭扭动,矫健有力,长鞭足有四、五米,空中传来响亮的有节奏的“啪啪”声。我站远处看着,他也知道我在看,更起劲地抽着,诺大的陀螺像风一样旋转,他停下悠闲的喝喝水,走走步,许久,陀螺即将熄灭,他遂上前扬起长鞭将陀螺盘活,每抽一鞭换个方向,围着陀螺东西南北挥动着长鞭,那陀螺像猫捉老鼠一般被掌控着,耍弄着,更是作着。
许久,老者累了,停下来我们唠嗑,佩服了他一番,再问他这城墙下面部分是宋的吗?他很实诚的一板一眼的悠悠道来:“不是宋朝的遗留,史上开封城墙几经战火几经水患,历代维护重修,现在肯定不是古时的样子,开封一层层长上去的,城墙也不列外……”
他喝着水,回头瞅了瞅城墙,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在说,你现在看到的开封说不清楚了,真正的古都早湮灭于历史长河中。他看看城墙溃烂的部分说,“这顶多是明清时期的……”又突然觉得我是对宋感兴趣,又连忙说:“有宋代,宋城墙就在下面,”他点点头,“在下面。”
开封是个特殊的古城,千百年来水患不断地冲击,造成的陆基流失和沉淀,不断的重建,虽然与其他古城不同,地下没有留下遗存和宝藏,然世代开封人民在这块土地上休养生息,不屈不挠的抗争,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故事和传说,贯穿着整个中原文化,留下史诗般的辉煌。
开封是最有趣味的古城之一,细微处更能体现她的内涵和风度,但愿我的蛊惑能够使你有那么点恻隐之心,便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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