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夜幕下的拾荒者——祸不单行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雨水犹如瀑布从天而降，打开门的一瞬间，除了水幕，李强什么也看不见。他一脚踩下去，仿佛掉进了无边无际的汪洋。

李强大吃一惊，“不是有涵洞吗，怎么院心里会积水呢？”他疑惑地看向涵洞的方向，但是涵洞离他有点远，隔着雨幕只能隐约看到有些白色的东西堵在那儿。李强不知道那是父亲拿出来准备盖在麦子上的塑料布，麦子没盖成，被冲到涵洞里去了。因为水流不畅，所以整个院心变成了一片汪洋。麦子有的飘在水面上四处逃窜，有的吸够了水分沉到地面上去了。

“哎哟……哎……哟……”李强突然听到雨声中夹杂着低沉而无力的声音。那声育绵长而幽冷，仿佛从地狱冒出来一般。

“谁，谁在说话？”李强仿佛被声育缠饶，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惊恐地问。

“是我……”

李强如炬的目光穿透厚厚的雨幕，看见院心最西边有一团黑影，一向胆小的他莫名地紧张起来。他壮着胆子慢慢向前移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做梦也想不到是父亲躺在地上呻吟。

“爹，爹，你不是在屋里吗，怎么会躺在这里了？”

父亲的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脚上的石膏浸水后已全部脱落，腿泡得苍白而浮肿。

李强跪在水里环抱着父亲，但是他不敢用力，因为父亲断了的肋骨才刚刚愈合，夹板才拆了不到一个星期，而脚上的骨头还没有愈合，他不知道众哪里下手才不会造成父亲的二次骨折。

他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谁让你出来的，你好好在床上睡着不好吗？你看看现在，叫我怎么办？”李强七分心疼加上三分责备，声音大得把雷声都牵引了过来。

正在这时李国也跑回来了，雨稍稍小了一些，他一进门就看见父亲和弟弟都泡在水里。此时的他早已把麦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趟着水跑过去，“爹，爹，哎呀，你跑出来干嘛呀，你这不添乱嘛？”他捶胸顿足边说边往屋里跑去。

很快，李国拿着一块床板出来了，他把床板放在水面上，用一只脚挡着，防止床板随水流漂走，然后把父亲上半身放平在床板上，两兄弟又慢慢地把父亲的脚一点一点地移到床板上。

父亲在水里泡久了，全身冰凉，手脚麻木，脸色苍白，发白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牙齿发出“咯咯”的碰撞声。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任凭两个儿子怎么说他都一言不发。

两兄弟刚把床板抬到房檐下的坎子上，杜美娟拉着婆婆进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她们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石膏都掉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又伤着骨头，得赶紧送医院。”李国气喘吁吁地说，“我去找车，你们把爹衣服换一下，你们的也换一下，可别都弄感冒了。”说完李国又冲进了雨中，向门外跑去。

李强和父亲忙着帮父亲换衣服。杜美娟看着满院心的水都快漫到坎子上来了，她不由自主地向涵洞的方向走去，麦子几乎都冲到涵洞口附近，水太浑看不太清楚，杜美娟又走得太快，一不留神，脚底的麦子一滑，杜美娟还没反映过来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水面立刻红了一片，“我的孩子。”杜美娟绝望地喊了一声，晕了过去。

（未完待续，敬请斧正！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