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班路上

几万年前，男人拿着矛箭棍棒，背着兽皮袋子，陆续探出洞穴。他们弯腰在草丛中摸着新发现的爪印和粪便，辨别野兽的行迹。腰间的兽皮下摆贴着地面，脚底渗血的伤口已经凝结。昨夜的雷声让他们忍不住打起哈欠，收缩的肌肉将脸上涂抹的兽纹挤压，掉色。抬头远望，林中有鸟雀飞起，所有人都手舞足蹈，已确认同伴全都看到。

几万年后，他第一次工作的公司也在这片地方，上班的路上没有爪印，粪便，鸟雀，轰鸣的施工声中他打着哈欠。阳光忽弱忽强，在等待绿灯的时候，他看到一只野兽慢悠悠的晃过。他挪动脚步，便不再觉得自己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了地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