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大一的你多年后,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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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方淮之
记得小的时候,有次坐在家里学习。妈妈从我身旁经过,我喊住她,妈妈挨着我坐了下来。我问妈妈说我们为什么要上学呢?
妈妈笑了笑注视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回答说,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这是龙应台跟她儿子安德烈说过的话,今天我说给你听。
我又问妈妈那读书的意义是什么呢?
妈妈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像思考了几秒钟说,读书的意义是使人虚心,较通达,不固陋,不偏执。
我又接着问那读书的作用是什么啊?
妈妈摇了摇头笑着说,读书有两个作用:一是让你自以为非;二是让你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有内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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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突然长大了,背着行李来到大学,走得那天很是匆忙,怕看见妈妈的眼眶湿了,我盯着他们的背影,好像终于读懂了小时候三番五次问她龙应台写的《目送》是什么意思啊。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在大学,有天住在家隔壁好几年没有见到的小冉姐姐突然打电话来,她问我上了大学了吧,我说是啊岁月不饶人,她笑着跟我打岔才多大就总是老气横秋的,小时候就这样,不好。
我在电话另一头摇着头笑了笑说好,好。
我问她怎么这些年不见回家,明明还不满二十五岁,到底是为什么。
小冉姐姐跟我说让我有时间去她家走走,帮她看看父母过得如何,我多想说一句他们不好,在想你,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我没有说。
我放下了手里翻看着的书,听她往下说。
她说大学舍友逃课她跟着逃,大学所学的技能没学到手,大学该参加的活动没有参加,大学该走的弯路没有走,大学该读的书没有读,大学该丢的脸没有丢…
她说了好久好久,后来我只听到她说她现在还没脸回去,当年虽然刚好毕业,但相当于白上,她说毕业后看着身边的朋友们都去了自己理想的地方工作,而唯有她十分迷茫。
她不敢回家,她打着电话跟家里人说她在大城市找了好工作不用担心,其实那天的她口袋里还不到一百块,吃了这顿没下顿,她一个大学生洗过盘子打扫过卫生还摆过地摊,放下电话她便哭地撕心裂肺,失眠好多天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
现在她拼了命的在一家小企业打工,拿着每个月大概俩千的工资,每天被催着交房租,二十好几了还单身一人,她难受啊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逃课为什么不多看些书为什么不多参加学校活动。
最后她跟我说了句刻骨的话挂了电话。
她说,小雨啊,千万别像我一样,我现在哪怕在一个小企业也经常丢人,我不敢回家,我现在准备考研,但这个年龄记忆力也不好了学东西也慢了,在大学一定要把该学的能力学好,上大学不是为了拿文凭或发大财,而是能力,把一切丢人的事都丢在学校,以后你在工作单位不敢丢人也不允许你丢人,当初我抱着去了工作有学习的机会,现在我明白了公司找你来是为了提升公司业绩的,凭什么还要给你开着工资还要让你在这学习,这只是把你之前积累的东西用另外一种能力的表现形式呈现出来。
我忽的想起妈妈跟我说过的话,还好我才大一,我无法承担像小冉姐姐那样的后果,我还跟小冉姐姐说如果你当初什么什么,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我祝她考研顺利。小冉姐姐说没有如果,这一路记得对得起自己和家人。
我拿起桌上放凉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十二月的天,真凉。
我站起身来,走向窗边,看着淡淡的黑夜,一切静的无声,未来好远但又好近,还好,我才十八。
人生漫长,好好感受;人生无意,但求满意。
愿你多年后,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