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午餐

9月8日，多云，28℃。

今天无暇练功，只是在公交车上练习了六字诀，学习了《道德经》第四十至四十二章。

早上我还在迷糊，先生又出乎意料地早起了。见他早饭都没吃就已经穿戴整齐，我有点意外。他说外甥女让同事带的东西很快就送到大门口了，让他取一下。

担心他一个人拿不了，我顾不得洗漱，立刻起床和他一起下楼。外甥女过段时间将被借调回兰州上班，她让开车的同事提前将行李捎回来。

吃完早餐赶紧洗澡。R哥昨天打电话叫我们两口子去他家吃炖羊肉，吃完肯定要玩牌，估计回到家又很晚了。

我有大半年没见过R哥和R嫂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十二月初我和先生自驾去海南之前，我们请他们还有外甥们一起吃饭时的事。

午饭R嫂子做了几个凉菜，以羊肉为主，没想到快吃完时外甥女来了，这时已经一点了。

原来R哥昨天也叫了外甥女，结果他把这事忘了，R嫂也忘了，怕羊肉剩下，她还一个劲儿地鼓动我们将余下的几块都吃掉。

外甥女来时除了羊汤，一块羊肉都没剩下，而外甥女又不喜欢喝汤，她只是简单吃了点凉菜和杂粮馍馍，就坐到沙发上刷手机去了，盘子也不帮着撤一下。这顿饭吃的，真让人尴尬。

吃完后我主动洗锅刷碗，收拾完后开始打牌。R哥他们不会掼蛋，就打双扣，一下午就打了一局，我和R嫂赢了。

外甥女对打牌不感兴趣，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我和先生吃过晚饭才乘公交车回的家。

我今天多嘴惹了个是非，但我并不自责和后悔。

事情是这样的，多年前R哥R嫂因为小女儿的事情到处借债，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即使没有工作没有任何收入的外甥女也碍于情面不得不凑了一万借给他们。当时是R嫂母女俩去外甥女家里拿的现金。

后来外甥女多次向我抱怨R嫂一点还钱的概念都没有。她有时手头很紧，但就是不好意思张口要，就等着R嫂主动还回来，这一等就是近十年。

去年我们一起聚餐时她又向我提起这事，席间还特意说起她要买养老保险可没钱买，暗示了好几次，可R嫂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无可奈何，只得向我抱怨几句。

我鼓励她索性直接摊牌，借债还钱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对她并不慈爱的R嫂。

当时我就想替外甥女出头把这事说开了，后来一想，还是忍住了。这是她们之间的事，我就别趟这滩浑水给自己惹麻烦了。

得知R嫂至今都没还外甥女的钱，又看到她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终于没守住防线，就把这事给R哥说了。

R哥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立刻去厨房找R嫂对证，谁知R嫂一口咬定还了，还讲了一大堆还钱的细节：什么借钱不久就还啦，没有去外甥女家里而是在夜市口卖牛仔裤的摊位前还的啦，是装在牛皮纸信封里还的现金啦，而且还是她一个人去还的……

我坐在沙发上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事不好解决了，死无对证。

R嫂和亲戚们的经济往来很多时候R哥是不知情的，基本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R哥没有分辨力。

R嫂和外甥女的这类糊涂账并不是第一次，她和侄子还有另一个外甥之间的债务数额也说不清道不明。

她向别人借款都是要现金，出于对亲戚的信任和对长辈的尊重，晚辈们没让她写欠条，如果是转账还有据可查，可现金往来无凭无据，只能凭良心靠自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