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人心，不可直视

东野奎吾的小说《白夜行》中有这样一句话: 世上有两样东西最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史铁生在回忆他的童年时，有一篇《小恒》，讲述的是一个叫小恒的男孩，和他住一个院子，因为小铁生四岁，整日跟在他后面玩。那曾是一个有些胆小，有些傻气的纯真男孩。

1966年，“文化大革命”悄然走近，十几岁的小恒穿着“冒牌”绿军装，兴致勃勃地跟我汇报着“革命”战果，谁家被抄，谁又被抽鞭子，别人的命运似乎跟他毫不相干，他甚至在这股洪流里感受到了亢奋。

然而，某一天，小恒家无意间被搜出整箱整箱的绫罗绸缎和银元，小恒妈被拽到院子里那棵海棠树下，挨鞭子。小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夺下红卫兵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啪，啪啪，啪啪啪......” 生生地抽向母亲的后背，她的母亲闭上眼睛，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像个不知疼痛的木雕。

在母亲被拖上押解车时，小恒大叫着，不要离开，他恳求周围的大伯大妈们行行好，收留他......

一个最多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坏吗？能有多坏呢？但他确确实实，用他的行动，在大众面前公然和自己的母亲划清界限。

究竟是那个环境扭曲了人性，还是人性本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