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②【国外风尝试】【未完待续】
Ps:渣文笔,烂剧情,毫无逻辑,傻子写作,慎入。这一篇好像事剧情诶嘿。
突然之间,像某些写给少年们妄想的青春小说一样,坏小子和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成了朋友。
对于这个时期的小伙子们来说,好姑娘的一丁点示好——哪怕是路过的时候笑着对你点了个头——那都是在和朋友们谈笑的时候无比奢华的资本。
“你看,她在看我!”
“嘿哥们,错了错了,她是在向我打招呼呢。”
就像这样吧。
可惜乔治·罗格并没有什么要好到可以互相吹牛谈笑,讨论究竟哪个女孩子对自己有好感的朋友,就如同每一个不合群的坏小子一样。
所以他只能孤独的坐在钢琴教室里看着书,而不是在操场上踢着球,在走廊里和其他男生一起看着路过女生的小腿吹口哨。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星期,乔治手中的书又换了一本,换了一本爱情喜剧。这本书的作者也是他喜欢的文学家之一,和之前的查尔斯先生在他的心中地位相当。
在胖揍了艾布特那一周,老师不断的询问着他是不是那场闹剧的元凶,但是乔治一直死赖着不认,而艾布特倒也是个男子汉,守着他们开打前“男人的承诺”一直没有供出他。
最后老师干脆放弃,反正双方都是无可救药的学生,这件事不管也罢。
虽然和那胖子同时被老师叫过去这件事在学生中间传出了不少的流言,但是对乔治来说没有半点影响,臭味再臭也只是让人眉头皱的更深罢了。至今的流言中猜对真相的根本一个都没有,倒是不少人误解为乔治对那位被艾布特道歉的姑娘有什么想法。
“乔治·罗格和艾布特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小混混一样的男生。”
简学着那姑娘的语气,将这句话复述给了乔治。
乔治只是轻轻地啧了一声,装作没有在意那姑娘的评价的样子。实际上他很不开心,不是别人误会了他的好意,而是她们居然把艾布特和他相提并论,简直是掉份。
这件事情最后也没有多么值得录入大家的脑子——是说管理学院八卦的大脑皮层中的某个区域,在一个多星期的现在,就慢慢地被遗忘了。如果说还有什么人提起这件事的话,可能只有钢琴教室的两位“常客”吧。
事情在乔治的“格斗人生”中不大不小,无非就是委托他“打拳”的顾客比以往漂亮又端庄。但这件事却让乔治如今的生活有了一些变化。让他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简·威廉姆斯。
朋友大概就是那种见面打招呼,偶尔会交流的程度,是的,至少简是这么做了,至少乔治是这么认为的——哦,那是指在学校走廊两个人互相点点头,或者说在钢琴教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对乔治来说,简成为了“准朋友”这件事,让他的脑子有些混乱。
那天的下午女孩气喘吁吁地闯入钢琴教室的样子,那天下午女孩的微笑的脸庞,药水和她身上微弱香味混合出的味道,握手的温热感……事情一直在乔治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一向睡眠很好的乔治睁着眼睛,直到看到了凌晨四点的天空。
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了,简似乎莫名其妙地对乔治产生了好奇心,时不时在钢琴教室里猛不丁地朝乔治搭话。
而乔治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这份好奇心从何而来,仅仅是帮她教训了一个本来就该得到教训的混球,就能使得高岭之花弯腰和路边的石头打招呼吗?更何况,简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大方,能忘记了乔治的“过分”要求。
在乔治的记忆中,他似乎还像个流氓一样窥探到了简的裙底春光。
那或许人家姑娘是真的胸怀若谷,噢,生理和心理都是吧。
但事实证明,简·威廉姆斯的度量高于他乔治·罗格接触过的其他女孩子太多太多了。
他们好像就这么,冰释前嫌了。
乔治猜对了的是,简确实是一个大度的姑娘,大度又美丽的姑娘确实对他有了些许的好奇。
但乔治在当时不知道的是,在乔治完成“委托”后的那几天,简的好奇心才真正开始像是从雪山上丢下了一颗石头那样——你懂我的意思吧,朋友。
好吧,起源于乔治在钢琴房里像个英雄一样的自我包扎,又或是像个老妈子一样对简“大吼大叫”。对这个年龄的姑娘来说,说内心没有一点点触动那是显然不可能的。
至少在简的想象中,她要是委托任何一个小流氓——任何一个打得过艾布特的小流氓,成功之后不像苍蝇一样绕在自己身边二次献媚那是压根不可能的,是的,她非常清楚身边的男生,我是说同龄人,噢,也是特指那些“小流氓”类型的。
但乔治没有,乔治只是躲在琴房擦着药,好像那一点伤让他有些丢人一样不出来。在简闯入琴房的时候,乔治迎接她的并不是一张显摆的臭脸,也并不打算再次吹嘘自己的“功劳”。他像个真正的打手一样,成熟又沉默。
简·威廉姆斯同学的猜想中,只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乔治也表明“下次这种事还找我”。但不一样的是,他并没有什么所图的,只是觉得她找别人没有保证也不安全,仅此而已。
那天乔治那粗鲁,丝毫没有修饰想法的流氓语调,讲出了非常绅士的关心。
这使得简对坏小子的印象有所改观,老实说吧,简对乔治的印象,也来源于周边人的传言。大概不需要多难,只要把“乔治·罗格”那么几个单词准确无误地用纯正英式发音念出来,就能看到别人皱起的眉头和鄙夷的眼神了。
但那天,就那天,乔治离开的时候流露出的表情,还有第二天那故作粗鲁的说教,让简有些想不明白。
从一开始,乔治的确是一副流氓做派,让简确信了任何谣言都不会空穴来风。但是离开的时候——只能说从来没有和“端庄”的异性接触过的罗格先生非常不擅长伪装——他脸上都快写满了窘迫,却还是一副“我已经收到帐了这一单子我会解决的”的模样。
那让人疑惑又莫名好笑表情被女孩清澈的双眼所捕获。
乔治·罗格对自己误会了什么,简的第六感告诉自己。
那很显然的,通情达理的小姐也明白了,罗格先生可能和想象中的,有那么些不一样。
在那周,简从教师办公室那里找到了自己原本不会关心的东西——学生成绩单,全年级的。出于老师对好学生的宠爱,这份本来有一定可能会伤害部分学生自尊心的纸制品递到了简的手上。
扪心自问,简并不是一个差劲学生,只是她一心投入在音乐,贯注于喜欢的钢琴上,那么就算她再冰雪聪明,勤奋艰苦,也不可能拥有四十八小时的一天,所以她的成绩只是稳定在中游阶段。
不过那也够她从学校毕业,并考入她理想的音乐学院了。她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女孩,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也明白自己不需要去关注什么。关注前面的人到底多高分,这并没有意义,去定下目标超越谁都不如不断提高自己需要的来得快。
于是,简从来就不知道前面能让自己的名字驾凌于众人之上的到底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这份成绩单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甚至让人有些傻眼的存在,乔治·罗格这个名字,无论找哪科成绩的榜单,都赫然列于高位。在理科综合上,甚至有碾压的姿态,让第二名望尘莫及。
而这是大家都不知道的,因为乔治没有朋友的缘故,再好的优点都像是埋进了沙漠,少个挖掘出来的人。
很显然,乔治在成绩方面,不是那种各位老师发卷子的时候看到他的脸,就像把他从窗户丢出去,种在花圃里的那种学生。
简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乔治“臭名昭著”,却还是安然无恙地留在了学校里的原因。
从这份成绩单开始,简·威廉姆斯的好奇心慢慢地被勾起,玩起了侦探游戏一般,做出了对乔治·罗格的一个又一个推测。
在下一个周一的早晨,简找了一下她那位那位发表有“乔治和艾布特都差不多”这一言论的好朋友。
“嘿,简!”那女孩活泼地打着招呼。
“嘿,亲爱的。怎么样?那个教训了艾布特的你们说叫…乔治·罗格,是这个名字,他有没有来找你示好呀?”
“噢,我根本不想去想这件事,拜托你把这件事从你聪明的脑袋瓜里移走吧。还好没有——是的,还好乔治·罗格没有找过来,吹嘘或者炫耀作为男性他的肱二头肌有多发达这样的。”
“你讨厌他,为什么呢?你以前认识他吗?”
“唉,亲爱的,你懂的,就算是没有接触过他的人,只要听一听他的‘光荣事迹’就大概能有个印象了,在礼仪上面我并不想多评判别人什么,可是出身粗鄙的人终究戒不掉骨子里的粗鲁,打听一下他对老师的那些态度,就知道了。”
“……”
“打架斗殴那都还是一般的,听说罗格会找那些家境富裕的学生拿钱,这就是校园霸凌,可老师没找到过证据,你看他把艾布特打成那样——大家都说是他干的,但艾布特却不敢说——你看,罗格甚至能欺凌欺凌别人的人。”
“……”
“反正以前他那学校,从那里出来的人要么是不熟悉他,要么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真不知道他怎么考上这个学校的……”
简沉默地听着,女孩不知道用了多少个“听说”“据说”和“打听一下”,这些词的出现像是同一个音符多次排在一张谱子上——那该是多糟糕的一首曲子。
简没有傻到打算向老师提问有关于乔治的任何一个问题,她想那一定会招来老师们古怪且充满关切的目光,并真诚地告诫她择友一定要谨慎。
她也不认为老师对乔治的印象是正确的,任何学生在老师面前的做法都可能不是真正的自己,就像总有人需要老师的宠爱一样。
简并不完全认为乔治就是那么让人厌恶,或许这有点奇怪。她得承认,在第一次看到乔治的时候,那个男生的确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好印象,粗鲁的行为,痞里痞气的表情。
但是那天的下午,简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那个叫做乔治·罗格的男生身上的闪光点。她从乔治蓝色的瞳孔中好像看到了什么,那是某种和乔治平时眼里的玩世不恭完全不同的东西。
只是因为这个,所以简执着地想知道真正的乔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像当年只是听到了钢琴响了一声,那美妙的音符就值得她每天花上几个小时去练习。
……
这天的下午,和往常一样,钢琴教室里有一个男生歪着脑袋躺在后面的台阶座位上,捧着一本装订简陋的书看得入迷。
那本书叫《第十二夜》,准确来说那不是一本小说,是一本戏剧本,封皮上用墨水染着世界知名的戏剧家的名字——威廉·莎士比亚。
简了解这部戏,在她读初中的时候,曾经为学校的歌舞戏剧社团的一次演出——《第十二夜》的演出弹奏过几首钢琴曲。
不良少年会对隐忍,坚强的爱情感兴趣吗?简打量着乔治,好像要从这个连上衣扣子都没有扣好的男生身上找到那么一点点的优雅和浪漫情怀在不经意间从面部表情上流露出来。
可乔治只是看书,视线像是被粘在了有些泛黄的页纸上,沉默又专注,连傻笑都没有一个。
简当初在看到女扮男装的薇奥拉被公爵爱慕的小姐喜欢上的时候,可是傻笑到被朋友嘲弄了一番——她必须要辩解的是,那是她对莎翁幽默的一种认可。
又一周过去了,简对乔治的好奇心不减反增。但乔治最初那副以戏弄女孩子为乐的下流模样再也没有出现过,简认为这才是真正的乔治——一副懒散,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当然,除了他手里的书。
简眨眨眼,轻手轻脚地走到钢琴旁,将裙子用手稍微扶一下,慢慢坐到钢琴前,将琴键盖掀开。
她低垂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白色的琴键。她虚起眼睛,指尖停在琴键上。她轻轻地点着脑袋,白色的跑鞋一下又一下地踏着木质地板。她像是在回忆着曲谱,又像是在确认着节奏。
简的肩膀轻轻地耸了一下,随即是指尖的微微发力,第一个音符跳出,第二个音符紧跟着追上。
乔治猛地抬起头来,他才发觉钢琴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钢琴前,让本来安静的教室一下子盈满柔和的音乐声。
“我以为我会习惯的。”
乔治心里默默地想着。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里的戏剧本,将身子坐直了,托着下巴默默地听着,看着。
其实每次简开始演奏的时候,乔治总会收敛自己散漫地坐姿,像是来到了大音乐家的演奏厅,正在欣赏一出绝妙的钢琴乐盛宴一般。
简每次都弹得专注,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身后的男生每次都会有这种有点好笑的——像是外行人来到了座谈会,也不得不学着旁边的人坐的笔直端庄,神情庄重肃穆,完事了还得给自己听不懂的东西鼓掌。
事实上乔治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类似于外行人的面子工程,但他并不觉得好笑,他想如果他真的有幸去听一场现世音乐大师的音乐会,也一定会保持着这个坐姿,保持着那份专注。
不为别的什么,只是给艺术家最基本的尊重。
乔治相信简也一定成为艺术家,他是这么确信的,所以他提前给了足够的尊重——在简弹钢琴的时候。
简的音乐包含着同龄演奏者不一样的东西。可不是外行人的故作高深,乔治也是在初中的时候听过学校晚会上的演奏的男人。那些小少爷大小姐在同学老师们面前卖弄的东西,和这个躲在钢琴教室里默默练琴的姑娘弹奏出来的,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无论是谁都能听出来的那种区别。
若要以诗意一点的说法,简的音乐是包含灵魂的,哪怕是别人的曲子,简都像是传诉着她亲眼见到的故事一样。
她的手指轻快灵巧地按动着黑白交错的琴键,与灵动的动作不相符合,柔和缓慢的曲调悠悠地飘出来。
安抚躁动的,煽动热情的,治愈悲怆的,释放直率的…被什么抚摸着,被什么安慰着,被什么拥抱着。
那是曲子的灵魂,是抒情曲能直击心灵最真实地写照。简拥有的就是这样的天赋,老师们那句“她一定可以拿奖”,乔治现在对此深信不疑。
乔治注视着简,看她披肩的金色发丝随着她的肢体动作在身后轻摆着,宛如被一阵又一阵的风轻轻拂过。她时而垂着脑袋,又时而仰起,随着曲调的变化轻轻地晃着。
从乔治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她的侧脸,能看到她脸上温柔的表情,那是轻勾的唇角和微微眯起的眸子组成的笑颜,像细细品尝一瓶美酒而陶醉,简会为音乐而陶醉。
为音乐而陶醉的女孩有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气质。弹奏轻快的曲子的时候,会是快乐高兴的样子;在缓慢忧伤的曲调转出时,她也好像面部愁容;抒情柔缓的曲子能使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庄严肃穆的曲子让她看上去像是为皇帝奏响一首战歌。
每每触碰到琴键,随着音符的跳出,她脸上冷凝的神色似有消融。那寒色褪去,便能一窥她“多彩”的模样。所以乔治后来从来不打扰简练琴,说实话,他觉得那样的姑娘美极了。
简的音乐能先感染到自己,随后感染到别人——听到她曲子的人。
乔治非常确信,大概是五年或十年以后,简的演奏就需要一张昂贵的门票了。
“如果音乐是爱情的粮食,那就让它演奏下去!”
一曲终了,乔治挑挑眉,用一种“演出才刚刚开始”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简轻笑了一声,用手抚摸着琴键。
“你看过它的电影还是看过那戏剧?”
“都有,对这伴乐有些熟悉。”
乔治拿起那本戏剧本,拿着它晃了晃。
“那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是在回顾?”
乔治咂咂嘴,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算是没有否认。
一时间又无话可谈了,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无论是乔治还是简,尽管原因不相同,但都属于很少和异性搭话,甚至很少和人搭话的那种类型。
简还好,她并不像乔治所想那样,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她有朋友,也可以和老师和家人聊得很开心,因此不至于有交流障碍。
可乔治好像确实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他不愿意回家,说明和家里人的关系可能不怎么样。在同龄人的人际交往上,更是已经声名狼藉了。在简看来,他应该是交流不来就放弃交流的类型,属于破罐子破摔。
和这样的人搭话着实是有些难度的,更何况威廉姆斯小姐自己也不擅长这方面的技巧。每次看到身边的朋友可以和男生搭话自然的时候,她着实是认为那是一种比弹奏更优秀的才能。
简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准备演奏第二曲。
“你该回家了。”
乔治突然开口,他歪着脑袋,盯着墙壁上面的钟表,或许今天是有什么活动或补习吧,简没有像平时一样早到。其实她该直接回家的,有时候这种事情也难免,但简还是过来抽空练习了一下。
连乔治也感叹她的勤勉和刻苦——虽然他认为简在自己家里也能练习就是了。
“今天可能会晚一些。”
简哼哼着,随意地按下了几个白键。
“为什么?”
你待在外面你家里人也不会担心吗?乔治憋了后半句在肚子里,没有问出口。
“我没有家里的钥匙——家人没有配给我,因为我已经弄丢两把了。而今天他们会回来的比较晚,早上就和我说了,要我在学校里和留校住宿的同学一起解决晚餐问题。”
乔治眨了眨眼,这个故事和简表现出来的样子有些大相庭径,让他一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简怎么看怎么精明,弄掉钥匙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有一些好笑,更多的是这个女孩突然变得可爱了些,生长着高岭之花的海拔似乎略有下降。
“所以你在学校里练习原来是…”
“等家里人回到家,为我打开家门而已。”
简一次性把原因解释得清清楚楚。
乔治咧咧嘴,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好。没有人教过他这个时候怎么继续话题,也没有人教过他这个时候可以说些话逗女孩子更开心一些。
所以他只能点点头,然后将那本书装回自己的背包中,站起身子,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简听到了动静,扭过头来。
他刚才突然说到回家的话题,又站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回家。”
简这么说道。
“啊,不,我还是不回家。”
乔治摆摆手说道,蹲下身子重新绑紧了自己的鞋带。
“那你?”
“学校这个时候有老师来检查,你不知道吧。你留在这里还好解释,我从来都是偷偷占用学校设施的。”
乔治歪着脑袋回答道,他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扭过头来:
“另外,还有一件你也不知道的事。你要解决的问题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哦,我是说学校食堂开始卖餐了。去晚了的话面包真的很难吃,其他的不清楚了。”
说完,乔治·罗格就走了出去。
简眨巴眨巴眼睛,沉默了一两秒。
然后她盖上了琴键盖,抓起自己的背包,小跑着离开了钢琴教室。
……
大概在校园里闲逛了快半个小时。
云渐渐染上红色,紫色。是红色混着紫色,铺满了天空。太阳还能看得见,它就包裹在其中。
乔治一边仰着头看着天空,一遍啃了一口手里的面包。
的确很难吃,但是是它很省钱。
这里的晚霞极美,神秘中透着一股宁静,又绚烂的如梦似幻。
“绚烂如梦似幻”是他在一本旅游册子上看到的,说的是约克郡的晚霞。但其实都差不了多少,大自然的产物很少有不美好的东西不是吗。
那这个面包就非常的不友好了。
乔治叹了口气,这根东西硬的能敲人了。他硬着头皮吃完,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他喝掉了半瓶水,算是清理掉了硬面包留给口腔那种干渴的感觉。
他摸出一块表,表的腕带不知道去哪了,但它还在正常运作。
大概还有一会儿吧,离老师查完钢琴教室的那一条走廊。乔治抓了抓头发,朝着另一个方向迈开步子。他常常会绕一圈再回去,顺路欣赏一下亲爱的校园。
然后他在低等学部的教学楼前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一颗大树,眯起眼睛打量着它。
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被挂了几个铃铛随风作响以外,就是有点高,和旁边的树木比起来,它像是个nba选手。
乔治的关注点并不是这棵树本身,他其实在观察树的周围。
树下,有几个穿着初等学部的衣服的男生——该说是乔治的学弟,站在两边,来回地在踢着一个球玩,大概是互相传接球的游戏。
在他们圈画的那块“地盘”中间有一个反盖在地上的大的方形盒子,在夕阳底下轻微地泛着光芒——可能是铁的吧。球一次又一次地从那盒子旁边擦过,偶尔会中那么一下两下,把那盒子踢得偏来偏去。如果是以踢中为目标的游戏,那他们的技术着实有些逊色。
可男孩们玩的很开心,毫不在意到底中了几个。
乔治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
……
“喂,小混球们!球是这么踢的吗?”
简停下了步子,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朋友告诉她从食堂出来,可以到低等学部那边去也有一个大门,离简的家更近。
她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声音的主人就站在树下,他的背包随意地扔在一旁。
乔治手插进裤兜里,上衣的扣子解开了一半,一摇一摆地走了过去,带着令人不舒服的笑容。
“是初中生吗?要不要学长教你们怎么踢球,不用谢我什么,到时候一个人十欧元就可以了,当是学费好了。”
乔治走到了他们中间,站在那个盒子的旁边,用脚踩住了那个滚动过来的足球。
几个男生眉头皱起,不清楚这个穿着高中部校服的怪人为什么要来搅局。
“比我大,踢得比我好?你以为你是谁?指不定是我留级了你才有机会升学的,别搞错了混蛋。”
其中一个男生装出一副痞子模样,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伸出大拇指向下晃了晃手,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其他孩子跟着笑了起来,对乔治指指点点的。
“从我面前消失,你这讨厌鬼,要是你想学足球倒是可以给我十欧元啊,否则就滚,你这脑子有毛病的蠢猪。”
他伸出两根中指,摆出“V”的形状,对着乔治伸了伸手。
乔治看着他们,咧了咧嘴,好笑一般地摇摇头。
一声撞击声从那个男生的脸上发出,非常的突然,巨响冲击了几个男生的耳膜。
随后足球因为弹力而飞向空中,乔治伸出手来,把那东西勾回怀中。
那男生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着,捂着自己的鼻子,身体一抽一抽的,隐约能看见有血从他手指缝流出来。
“现在相信了吗?可以打听一下,我乔治·罗格的球技,没有人是不拍手叫好的。”
乔治抱着那颗足球,毫不避讳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其他几个男生瞪大了眼睛,指着乔治的手有些发抖。他们扶起同伴,匆匆忙忙地离开这里。
其中一个扭过头来,看了看乔治。
“哦,我知道了,球还没还给你们是吧。”
乔治笑了笑,将球放到了地上,做出要踢的样子,然后他听到了略显狼狈的声音。
他等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几个男生早就跑没影了。
倒是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简就在一旁沉默地看完了全程。
她皱起眉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谣言中的画面——乔治,的的确确地在霸凌着低年级生。她的内心莫名的难受着,或许是她认为一定能找到和谣言不一样的乔治吧。
“乔治·罗格。”
简看着他,仔细又准确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毫不掩饰眼底的情绪。
她想不明白乔治为什么要没事找事一般去干扰几个在踢球的男孩,还打伤了一个人,难道那个一直和自己待在钢琴教室里的家伙就是一个喜欢作弄喜欢欺凌的混球吗?
简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一样。
乔治也看着简,看着女孩紧锁着的眉头,看着那带有批判性的锐利目光。
他勾了勾嘴角,偏过头去,不再与简对视。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去把地上那个盒子给掀开。
那一抹橘色出现的时候,简睁大了双眼,有些错愕。
一只可怜的小家伙一瘸一拐地爬了出来,耸拉着耳朵,喵喵地叫着,它好像认识乔治一样,将身子往乔治手边蹭了过去。那半边毛上有一抹鲜红,蹭上了乔治的手腕。
它并不好看,但也不会长得能到令人不快的地步。
乔治将它抱起,用手臂托着它的身子,将它搂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地为它顺着毛,乔治的拇指翘起来,避免摸到它受伤的地方。
那只猫在他怀中抖着身子,犹有后怕。
简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盒子放在男孩们踢球的中间,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游戏了。
乔治还是没有说话,他抱着猫,用脚背勾起背包,往上一提。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正好让一根肩带穿过他的手臂,让背包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迈开步子,从简的身边走过。他低着头,简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听到了一声笑,来自乔治很轻的一声笑。
“呵……”
……
三天后,乔治的又一个传闻已经在校园里传遍了。那是又一个有关于校园霸凌的传言。
那几个男生像是怕被报复一样,没有上报给老师。但在学生中,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没几天大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简这几天很不舒服。
谣言让她很不舒服,她觉得乔治不该受到这样的诋毁。至少在她看来,乔治做的没有错。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和身边人说,如果她说了,那样会很怪,也根本帮不到乔治。
她想,她能做的只是在老师要找乔治麻烦的时候,把乔治“霸凌”的真正的原因告诉给老师。
实际上,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乔治谈谈。
那天乔治的一声轻笑,像是无奈又像是嘲讽,留在她心里成了一个充满难过的低音符号。
这个音符时不时地跳动着,回荡在心弦上,让简的心里堵得难受。她觉得她该向乔治道歉,无论怎么想,自己那天都是错怪了他。
但道歉和交流要建立面对面的基础上。
这几天乔治没有出现,或许是惯例,据说每一次他有新谣言的时候,他就不会出现在教室里。有人说他请假或是逃课来躲避大家的指指点点了,所以在教室里找不到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几天来,每一天下午女孩推开钢琴教室的门,迎接她的只有一架钢琴。那个懒散地靠躺在台阶座位上看着书的男孩不见了。
他连钢琴教室都不来了。
简抚摸了一下钢琴,连打开琴键盖的想法都没有。她心里纷乱如麻,她发觉她现在根本如法进入以往的弹奏状态,有的东西堆在心里是不行的,必须要得到解决。
……
那个周末,简从家里出发,前往学校。
倒霉,她心不在焉的这几天,人也变得有些迷糊的。因此就有了一个后果,使得她必须在这个人人都享受着家里的冷气的时候,跑到学校里去把自己的作业本给拿回来。
她在自己的抽屉里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她的作业本,她将那小本子装进自己的挎包。简抿了抿唇,汗珠从她额角滚下,从她的脸颊滑过。
她从背包里找到了一包湿纸巾,轻轻地擦拭着面部和脖颈。她一边轻轻地擦着,一边走出教学楼。
她瞪大了双眸——她看到了一个找寻很久的身影。
乔治提着一个袋子,朝着校园对面的树林里走去。
简立马就奔跑起来,她按着自己的包,不让它晃得太厉害。她大步地奔跑起来,像是体育课上的千米测试,索性马路上没有车子,并不会耽误她追上乔治。
简追到树林前,停下了脚步。包括今早,这几天都下了些雨,树林里有淤泥堆积了起来,黏黏湿湿的,很容易粘上,弄脏鞋子。
偏偏不巧的是,简穿的就是新买的那双白色的跑鞋,绝对是最不好洗的那一类。
“乔治·罗格!”
简喊着,可乔治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她这才发现乔治的耳边各有一根白色的线延伸到他的胸前,还有一根从他的衣服口袋里伸出,同样也延伸到他的胸前。
简拍了拍额头,咬着自己的下唇。
她突然蹲下身子,扯开了自己两只跑鞋的鞋带。她轻轻按着一只鞋子,被白色船袜包裹着的小巧右脚从跑鞋中解放出来。简伸出手去,从边缘用手指伸进去,轻轻一勾,微微的痒感让她颤了颤,那只白船袜就轻松地褪了下来。
她将那只袜子团成一团,塞进了运动鞋里。她那只裸露的脚踩在运动鞋的鞋面上,扶着树作为支撑,她向后抬起腿,手指从鞋缝中插入,将袜子和鞋子一同脱了下来。
简深呼吸了一口气,两只裸足踩在了地上。经过太阳照射的地板有些发烫,简看了眼自己的脚,舒张了一下脚趾。她咬了咬牙。提起两只鞋子,跑进了树林。
她感觉到有一团又一团黏黏的东西粘上了她的脚掌和脚心上,简的两只脚随着奔跑不断地陷入了淤泥中,又脱出,留下一个个脚印。总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在她的脚陷入淤泥的时候,进入了她的脚趾缝。
还好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伤到她的双脚,连比较尖锐的断枝条都没有碰到。但干枯的树叶蹭在她的脚侧面,那种时有时无的刺激有些难受,简咬着牙关,忍耐着那异物的磨蹭。
她担心着自己会滑倒,又担心乔治在走出这片树林之后再离开,她紧张地控制着自己的速度。
幸运的是,那个男生在走出这树林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来,摘下了自己的耳机。
“乔治·罗格!”
简突然喊出了声,乔治错愕的回头,看着女孩朝着自己奔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袖子。
简弓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着。她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那两只鞋子,她没有注意到,鞋底时不时拍在她的裙子上,让蓝色的裙摆上粘上了灰色的粉尘。
乔治低头,女孩光着两只脚,弄得脏兮兮的,乌黑的泥巴在脚边围了一圈,脚趾被包裹着,看不见原先那粉白色小贝壳一般的趾甲。
她的脚背和小腿上都是飞溅的泥巴,还有一些没有干的粘滑污泥在往下流着,看起来有些狼狈。
简似乎也察觉到了乔治的视线,她抿了抿唇,脸颊上染过两抹绯红,她抬起头来,对上乔治的目光。
“我有话要……”
“在那边有……”
两个人同时开口,也同时愣住。
乔治挑挑眉,用食指戳了戳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
“在那边有一条小溪,你…要不要先清理一下,放心,那里处于下流,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他这么说道。
……
简坐在小溪旁的石头上,她的两只跑鞋和那个小挎包就放在一边。
她拿着湿纸巾擦了擦裙摆上的灰尘,让那几处灰色不再遮挡那漂亮的亮蓝色。
当双脚伸进小溪的时候,感受到的是一股清凉,那惬意的感觉使得她仰着脑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
她有看过书上的一些故事,故事的主角们总是各种各样的顽皮鬼,他们会在溪边河边玩的很开心,用河水溪水将自己打湿,然后哈哈的笑着。
虽然简不会在这里哈哈的笑着,但是她也感觉很开心,大自然的水流最神奇的功效,便是能在夏日让人感到一抹安心和愉悦。
她看着那污泥在溪水里化开散开,变成了一抹抹乌色随着激流冲走。她晃了晃脚丫,配合着溪水洗净自己的双脚。
那流水从脚背上和脚底下不停地冲过,将污泥带走的同时给原先闷在跑鞋里的双足带来了一股清凉。水流从脚趾缝之间流过的感觉可比泥巴要好得多,那种舒爽和微微的痒,让简的唇角微微上扬。
她轻轻地抬起脚,翘起脚丫,张开十根脚趾,将打湿了的双脚晾在阳光底下,那湿漉漉的脚背在阳光底下泛着光,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漂亮极了。
她凑近了些,让脚趾一张一合地活动着,检查着刚才粘在里面的泥垢有没有彻底清洗干净一样。那趾缝之间好像比脚背和脚掌还要白一些,看起来是不会有污泥的残存了。
她将脚重新泡回水中,左脚和右脚互相搓了搓,本来她就有滑嫩的肌肤,泡在水中更加滑溜溜,她的右脚脚背蹭了蹭左脚脚掌,左脚的脚趾又蹭了蹭右脚的脚侧,像是两条白色的鱼儿在溪水里嬉戏一样。
乔治从她的身后走过来,看到了她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
他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他只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每一次和威廉姆斯小姐在一个新地方相遇的时候都能有幸见到那如同上帝精雕细琢后的产物——她的双足。
在那天之前——是的,就是简用双脚弹钢琴的那天——乔治可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盯着女孩双脚猛看的家伙。
至少啊,至少,无论是胸脯或是双腿,都要正常的多——在欣赏美的范围内。
乔治叹了一口气,走到女孩身边去。
“要纸巾吗?”
“啊…不用,我自己有带手帕…呀!”
简偏过头去,有些惊讶地叫出声来。
乔治的怀中趴着一团看上去很柔软的橘色生物,它不像前几天见到的那样焉焉的,打起了几分精神。
听到了简的叫声,它从乔治怀中爬起来,用碧绿色的眼睛打量着简。
“它是那天的……”
“嗯,现在他叫哈利了。”
乔治伸出手去,从它的头顶往下抚摸着,橘毛的猫咪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对不起。”
简看着乔治的脸,诚恳地说道。
“好突然啊…为什么?”
乔治挑了挑眉,一副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样子。
“那天,我不该凭我自己看到的就做出判断,我…我是不是让你很难受?”
简捏着自己的衣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啊…我没在意。啧…应该说当时没过多久就不在意了。”
乔治挠了挠哈利的下巴,听它咕噜咕噜地发出声音。
“那你那天之后,好几天没有来钢琴教室了,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没有,我只是在给这小家伙找个住所罢了…有那么一点麻烦,找个不容易被发现又安全的地方。”
乔治坐在简旁边的石头上,捏着哈利的耳朵。
“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带着它,刚才去买东西,才把它放到这边的。”
乔治瞥了一眼那个放到草丛上的大袋子,简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包装好的鱼干滑了一袋出来。
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那天是怎么知道它就在那个盒子里面的?”
“我吗?我和它认识,我以前觉得它趴树下很安全的。”
乔治叹了口气,像是有些自责。
简对他的回答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只是因为,它以前趴在树下乘凉,而你那天…没有看到它?”
“差不多吧,要说还有的话,我隐隐约约听到了猫的叫声。”
“可是,万一你错怪了他们…..”
“啊…有那种可能,可惜我站在盒子旁边的时候把哈利的求救声听得清清楚楚了。如果没有听到,我也许会掀开那个盒子吧,然后如果没有,我就接受那个家伙的提议——我是说滚一边去的提议。”
乔治笑了笑,和那天装出的讨厌的笑容或是对艾布特不屑的笑容都不同,那是一种疲累撑起了他的嘴角。
“那样的话,也许学校的传闻就从‘校霸乔治·罗格’变成了‘被初中生吓跑的乔治·罗格’了,反正结果也没差,都是一样的坏。”
“你…知道学校里的传言…”
“我毫不在意就是了。”
乔治摆了摆手,微风吹起了他的刘海,他眼中的不在乎被简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你不在乎呢…你不愿意和人交流吗?还是不想拥有朋友?你明明,不是那什么恶棍,什么校霸吧?你不是传言中的那个人……我看到的乔治·罗格,只是在保护一只猫而已。其他的传言呢?是假的吧。”
简站了起来,她刚洗干净的双足再次踩在了草丛和泥巴之上,但她毫不在意。她看着乔治,盯着他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得到了疑惑很久的答案了。
“呼…你这样问的话…在意这种事,意义是什么?”
“这……”
“他们会给我钱照顾我的生活,供我吃穿和念书?他们不在我身边,我会伤心还是难过?还是说他们能为我的哈利,做出点什么?如果他们对我什么都没有做——那么,他们的言论和放屁有什么区别呢?”
乔治低低地笑着,他站起身来,把哈利举起来,在简的面前晃了晃。
“可是,如果…你澄清那些事情,不就有人接近你,愿意了解你了吗?那不就是朋友,愿意帮助你了吗?”
“然后呢,我名声一坏,他们再撇清关系吗?”
简突然无话可说了。
“我的女士,你很早就该认识到了,我们不可能不被诋毁,每个人都一样,总有那么一两次的不是吗?”
乔治突然收敛了自己的笑容,看向简。
“简·威廉姆斯,你是谁?是由我来说,还是由你来做?”
“我……”
“我毫不在意这些,就是有的时候,恶名也一样好用,恶名也和善名一样,在有的时候能保护我。而那之下我是什么呢?我是乔治·罗格,我只是乔治·罗格,我所做的事情是我遵循内心的选择。那才是我真正的品格,而不是由别人刻画的东西。”
乔治严肃地说道,他的眼眸渐渐明亮了起来。
“我没有强制要求别人理解我的打算,所以我从来不澄清这些东西,他们没有影响我的人生,没有影响我的选择,所以我从来不打算在意这些东西。”
“我很早就明白了,我是什么人,不是别人的印象,我的模样不由别人的话语来决定。”
“我的朋友,我的身边人,我只需要真正认识我的人,被蒙蔽的,被欺骗的,轻信谣言的,那样的家伙留在身边有什么好处吗?”
“所以,呵……我何必在乎?”
乔治笑了笑,抱着猫,提起袋子,像那天一样从简的身边走过。
“啊,对了。”
他回过头来,笑了笑。
“关于那个有没有人愿意来了解我,威廉姆斯小姐,你不就很有兴趣吗?”
简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她抬起手,看着手指上的茧子。
“乔治同学!”
乔治停住脚,回过头来。
“还有事?”他感觉一切明明都解释清楚了。
“我来做你的朋友。”简认真地说道。
“…你…重复一遍?”
乔治歪着脑袋,他瞪大了眼睛,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他怀里的小猫挠了挠他的衣领子,不明白为什么他停下了步子。
“我,简·威廉姆斯,来做‘真正的’乔治·罗格的朋友。”
在乔治惊讶的目光中,女孩光着脚站在草丛中,微风吹拂起她金色的发丝,她蓝色的眸子是那么的有神。阳光照着她的侧脸,女孩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明媚。
那是冰雪消融后的美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