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三位小学老师
难忘的三位小学老师
龚家湾铁小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三位老师。一位是姓阳的校长,他参加过万炮齐轰金门的炮战,是位退役的炮兵营长。他要求音乐老师教全校学生唱"海岸炮兵之歌",“海岸炮兵勇敢坚定,日夜坚守祖国阵地,......”,这首歌用的排比句较多,唱起来朗朗上口,属于有气势的进行曲,我们男孩子特喜欢唱。几十年过去了,我始终记得这首炮兵歌,同时也就记住了不太爱说话的当过炮兵的阳校长;另一个是教音乐的麻老师,她新婚不久,爱人是本校教图画的梁老师。她特喜欢我,经常让我站到脚踏风琴前给大家示范唱歌,夸我嗓子的音质好,声音宏亮。经常叫我到她办公室"吃小灶",教如何发音。不只十几次跟我说,让我好好练歌,长大了当歌唱家。她还家访到我家,劝说我父亲支持她的想法,我父亲表面对她很客气,但她走后,我明显地听到了父亲鼻子里冒出的"哼"声。聪明的我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还有一位是班主任,教语文的顿老师,她是成都军区歌舞团转业的,她性格特温和,说话总是慢声细语的,说话明显带有四川口音的普通话。我属于特淘气的男孩子,上课常冒怪声,爱东张西望,爱做小动作。有次课间休息时爬树,被树枝挂破了裤子,撕了很大的口子,受到班上同学们的嘲笑,我特别受不了那几个女生低低的“咝咝”的讥笑声。顿老师仿佛没看见,用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下课后让我到办公室去,叫我坐在她的椅子上,她拿出针线包,半蹲半跪着,给我缝起了裤子。她眼睛有些近视,头快靠近我的腿了。我看见她头上的些许白发。她特喜欢我的聪明,有次她教同义词,说了个"窍门"一词,让大家举手回答一个同义词,我迅速举手,顿老师让唯一举手的我站起来回答,我大声的回答"门道",她高兴地点了下头。奇了怪了,我虽淘气但学习特好,除体育课外,我所有的课都是四分五分(五分制,三分算及格,以下算不及格),当时全甘肃省中小学正推行李景兰老师教学法。顿老师好象是铁路局教育系统该活动的先进教师。她曾在班上大声地号召:"你们要在学习上向吕振华学习,在纪律上要帮助他"。有次她重感冒在家卧床休息,我带着几个同学从龚家湾山上采了好多山野花,扎了五把花束,到她家看她。当我们把花束插上她床头时,明显看到她头转向墙面,感到她哭了......。文革初期,上高二的我听到了一个噩耗,我尊敬的受冲击的顿老师得尿毒症辞世了,估计她临走时年龄也就四十出头。我赶紧骑自行车(借的),从西站骑到龚家湾,敲顿老师的家门,无人应答。仔细看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我站在顿老师家门口,眼泪顺着脸颊默默地趟下来,我仿佛看到她头上那些许的白发,仿佛耳畔又听到她那带有川腔的慢声细语.....。
(华民回忆录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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