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病菌,我们应该要去了解它们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出现又让人们回想起了潜藏在记忆中的恐惧——源自动物的人类疾病。
我们大多数对我们的猫狗之类的宠物有一种帕拉图式的爱。而有些成年人会从我们的宠物那里得到传染病,当然儿童得这种传染病的甚至更多,通常这种病只不过是一种小小的不舒服,但有些也会发展成为大病。整个近代史上,人类的主要杀手天花、流行性感冒、瘟疫、麻疹、艾滋病和霍乱等,他们都是从动物的疾病演化而来的传染病,虽然奇怪的是引起我们人类流行疾病的大多数病菌现如今几乎只局限于在人类中流行。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战争受害者属于战争引起的疾病比起战斗创伤的要多得多,所有那些为伟大的将军们歌功颂德的军事史对一个令人泄气的事实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过去战争中的胜利者并不是拥有最优秀的将军,而是拥有传染给敌人可怕病菌的军队。
当然,我们都喜欢按照我们自己的观点来考虑疾病问题,我们怎样才能挽救自己和杀死病菌呢?它们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在战争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为了打败敌人,我们要先做的就是了解敌人,在医学中则尤其如此。
因此,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暂时把我们人类的偏见放在一边,从病菌的角度来考虑疾病问题,要知道,病菌同我们一样都是自然选择的产物,病菌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使我们生病,它们这样做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这似乎是特别令人费解的事情,而更令人伤脑筋的的是,病菌在传播的过程中绝大多数都是杀死自己的宿主,也就杀死了它自己。
从根本上说,病菌的演化和其他物种没有什么两样,都是繁衍后代和帮助后代,可以从数学上把病菌的传播定义为由每一个原发病人传染到新的受害者的数目,这个数目的大小取决于每一个受害者能够传染给新的受害者的持续时间的长短,以及这种病菌从一个受害者转移到下一个受害者效率的高低。
病菌已演化出各种不同的方式,从一个人传播给另一个人,以及从动物传播给人,传播能力强的病菌繁殖的后代也多,结果就会得到自然选择的认可,我们疾病的许多症状,实际上不过是某种非常聪明的病菌在改变我们的身体或行为,以便使我们帮助传播病菌时所表现出来的一些方式而已。
病菌传播的最不费力的方式就是等待着被动的传染给下一个受害者。有些病菌等待宿主被下一个宿主吃掉,就是这种策略的应用。
有些病菌不是等到宿主被吃掉,而是选择搭便车,这个昆虫咬了原来的宿主,然后赶紧离开去寻找新的宿主,这种免费搭车的可能是蚊子,跳蚤,虱子,这种被动传播的最卑鄙的把戏就是病菌通过妇女传给胎儿。
其他一些病菌可以说是由自己来处理事情,他们改变宿主的结构和习惯来加速自己的传播。比如说梅毒。梅毒引起的外露生殖器溃烂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然而从病菌的观点来看,它们只是一种有用的手段,借助宿主的帮助,把病菌移入新宿主的体内。
有一些病菌所运用的策略就更厉害了,他们诱使受害者咳嗽或打喷嚏,把一群病菌向未来的新宿主喷射出去,或使宿主腹泻把病菌送入潜在的新受害者饮用的水源当中。
因此,从我们的观点来看,生殖器溃烂,腹泻和咳嗽都是症状,但从病菌的观点看他们就是传播病菌的隐藏策略。但是为什么病菌会演化出杀死宿主这种明显与自身生存相悖的策略呢?从两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1、站在病菌的角度看,那只是病菌高效传播的一种附带结果。简单的说,就是宿主因为病菌的疯狂繁殖产生一系列如发烧、咳嗽、四肢无力等五花八门的症状,而在这期间宿主体内又要经历传播病菌、感染新病菌这两个阶段,只要不把病菌从宿主体内杀死,这两个阶段就会永无止境的循环下去,直至宿主死亡。就好比两军对战,打的还是至死方休的那种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病菌又不会生产,导致病菌就像流寇一样打完这一战又要打下一战。
2、站在我们的角度考虑,为了我们自身的利益——活下去并保持健康,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那些该死的病菌。
举个例子,我们面对感冒的一个普遍反应是发烧,而我们又习惯把发烧当作是一种症状,好像发烧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生了,但是体温的调节是受到基因控制的,并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有些病菌对他的反应比我们的身体更敏感,提高我们的体温,实际上就是要在烤死我们自己之前把病菌烤死
我们的另一个普遍反应就是把我们的免疫系统运转起来,我们的白细胞和其他细胞积极的拽出并杀死病菌,我们在抵抗受到感染的病菌的过程中,逐步形成了特定的抗体,使我们在痊愈后不大可能再次受到感染。一次感染激发起来的抗体使我们获得终身免疫,这就是预防接种的原因,给我们接种一种已死货变弱的菌株,促使我们的抗体产生,不必真的去生病。
可是有些聪明的病菌在我们的免疫防御面前就是不屈服,有些已学会了改变我们的抗体能弄出来的某些分子结构及所谓的抗原来使我们上当。这就是为什么,虽然你在两年前得过流感,但在今年另一种流感到来时,你仍不能免于感染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