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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论语》的现实意义

2019-04-08  本文已影响0人  一介书生1979

                                                                 谈谈《论语》的现实意义

       论语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最重要的经典,请注意,是最重要,不是之一,它在中华文明中的地位只有《圣经》在西方文化中的地位才能媲美。不过和圣经在西方一直被尊崇不同,近一百年来,对《论语》的评价经历了一个迂回曲折的过程,现在是应该理性看待《论语》的时候了。

       对于《论语》,尊之者认为它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最典型的故事就是“半部论语治天 下”。这个典故出自宋代罗大经《鹤林玉露》卷七:“宋初宰相赵普,人言所读仅只《论语》而已。太宗赵光义因此问他。他说:“臣平生所知,诚不出此,昔以其半辅太祖(赵匡胤)定天下,今欲以其半辅陛下致太平。”现在看来,如果谁还相信半部论语能够治理天下,不是愚不可及,就是别有用心。

        想起一个关于《论语》的笑话:说是有一个县官处理事情的唯一依据就是一部《论语》。他常说:“人家说半部《论语》即可治天下,何况我有一本!”一天早上,抓来了三个贼人。第一个贼人偷了一只小鸡。县官一翻《论语》,便判道:“黄昏时分,就把这个人处死!”旁边的一位幕僚暗暗对他说,这样判太重了。县官瞪大眼睛嚷道:“不重,不重。《论语》上说:‘朝闻盗,夕死可矣。’这不是说,早上捉到的盗贼,黄昏便要处死么?”(《论语》原话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第二个贼偷了一口铜钟。县官看过《论语》,急忙说:“放了他,马上放了他!”手下的人不明白为什么,县官却大大咧咧地说:“《论语》里说的明白:‘夫子之盗钟,恕而已矣!’圣人规定偷钟的人是要宽恕的……”(《论语》原话:“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第三个贼是杀人放火的惯犯。他眼看着偷鸡的也要判斩,自问必死无疑。哪知县官一看案卷,知道这个贼的父亲也是个大贼,三年前已被斩首。他竟然马上离开自己的座位,对着那个贼纳头便拜,连声说:“《论语》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论语》中确实有这句)你父亲死了三年,你还继续做贼,坚持父亲所做的事业(无改父志),可算是当今的大孝子了。公差抓错了你,还请原谅啊!”可见如果真的把《论语》当成锦囊,遇到问题就想到里面找出现成的答案,结果必然是可笑甚至是可悲的。

        但是《论语》是不是真的毫无用处,象有人所宣称的那样,是弃之毫不可惜的糟粕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最近各种丑闻层出不穷:皮鞋制成明胶、老鼠肉变羊肉、苏丹红、地沟油、三聚氰胺……不断在挑战人们容忍的极限。这些丑恶现象的出现,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就是经过一百多年的欧风美雨,尤其是十年浩劫的冲击和三十年多年来市场经济的洗礼,传统道德对人们的约束力已经大大减弱。如何重塑以《论语》为代表传统道德,使之与现代社会相适应,是落在新儒家学者头上的重要任务。

        论语中的很多思想确实有着穿越时空的魅力,可以作为我们做人的原则和指南。近代儒学大师梁漱溟,他因为拒不“批孔”,在文革期间经历了数百次批判,最后在政协召开的一次总结性的批梁大会上,主持人让他作总结陈词,他就说了一句话:“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这是何等的勇气?就这一句话,懂的人有多少,而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学得来呢?李零先生在他的大作《丧家狗》里面也说:学《论语》,有两条最难学,一是“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二是“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现在,哭着闹着学《论语》的,不妨先学这两条,试试看!

        窃以为,《论语》在今天仍然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个意义更多的是在“内圣”即个人修养方面,而非“外王”即社会生活或政治领域内。儒家一直讲“内圣开外王”,我倒是认为内圣和外王之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能力和道德本来就是两回事。有道德没能力的好人不少见,有能力没道德人更多。克林顿的个人生活一塌糊涂,但是并不妨碍他成为美国最受欢迎的总统之一。中国传统误区之一就是往往在社会领域内羼杂进道德评判。

        当然即使是把《论语》作为个人修身的经典也应该活学活用,而不能“急用先学”,也不能指望“立竿见影”,否则是要出笑话的。一位道学先生教导学生说:“只要细心领会孔夫子说的一言两语,就会一辈子得益不尽。”一个年轻学生走上前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学生细心揣摹孔夫子两句话,领会得极为亲切,自己觉得心也宽了,体也胖了。”先生忙问是哪两句,回答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经典,《论语》在今天仍然有着重要意义,值得我们去研究和探讨,只是在学习的过程中要灵活掌握,否则就会重蹈“最高指示”的覆辙。任何经典,只能指给我们方向,从来不会给我们提供到达彼岸的现成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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