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啼
“何必要把故事 给说完。”
从浸入很深的梦里醒来——浸没太深,进入清醒。窗外的鸟鸣提醒已不是入睡时的大雨倾盆。闭目回神,好一会才明白身处何处,又身系何人。
过度进入的梦境很轻易地就过渡到了现实——情绪转变之快也使人怀疑是否真的有不止一个操控的中心。还残留的泪水溢出的痕迹,冷笑轻轻地带过。
接踵而至的悲剧覆盖了六月的夜晚,被过度估计的力量折戟沉沙,没有用处的美丽的鸟类羽毛纷然落下,松掉的牙齿有条不紊地离开了牙龈,俗套的再见与眼泪,感动了自己所创造世界的人们。
在古镇的古街上饮茶,谈笑间掌柜拿出一把灰白交杂的油纸伞,只一眼便看见了山河破碎,浮萍零落。见目光投来,笑眯眯现制起来。漓色轻轻地漫过整张伞面,整个水绿色的世界里仿佛看见了全部,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所经历的未来,都早已读过。”他这样说道。
迷茫懵懂之间,天地虚化无影,哪里还会有什么金蔷薇。
仍旧执着,仍旧不放手,被冰冷的铁打破,亲手合上插销,三年从此开始。被摔碎的物什铺了满屋,狼藉之中我看见他在哭。三个人的离去,回到梦里无尽的道路上颠簸着的大巴车,时间越久,越绝望。黑压压的天空似乎要掉落,我却从未见过温暖的手。
游荡着,游荡着,入了门,统统消失的记忆。再次清醒已是面对刑台上的老友,送他入下一个轮回罢了。在畜生道的轮回一定会差吗,不尽然。自己的上一世似乎已经很久很远了,只记得一声枪响,冰冷的训练与淘汰——我才能作为引路人站在千年未见的老友面前,却不能道一声重逢。
默默无言,离开传送带,回头是曾经的操场与看台,孤僻的黑白花猫有着大而明亮的黄色独眼。绝症遗留的时光里我痛哭失声,二楼的小偷不知何为人间疾苦。四轮马车装载了现在,金色的粉末是你的尸骸,拥着木乃伊起舞,紧握着薄薄的亡者之书。折回寻觅丢失的东西,迷失在空间的变化里,信号全无。
“梦都是有联系的。”他说。
十字路口巨大的白色兔子还在,重新记起的梦境里高楼林立,看见曾经梦里的自己潜入大厦。这兜兜转转意味了什么,最终孤身一人站在路口的角落,不知身在何处,要往何处去。
芜杂而凌乱的时间,乌鸦的羽翼,鲜红欲滴的荔枝,恐怖片变成了真实。身边的亮蓝色衣衫的女孩开始大笑,继而死去,并不是料想中的戛然而止。
或许只是开始。
(图片来自微博
乌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