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少女の忧郁
(一)
春日的微风悠悠地飘进校园,携带着蔷薇的香气划过少女的指尖。
对于正处暗恋之中的少女来说,春天,无非是最好的季节了。可眼前这位少女,此时此刻,却是满怀着忧郁。
学院里的凉亭,是一个植满了紫色的蔷薇的地方;而它的所处之地,不高不矮,不偏不倚;恰好可以观看到篮球场的全貌,也可以看到少女所暗恋之人,以及他所拥有的高挑的身材,帅气的面孔,以及那处于运动之中的完美的身姿。
坐在凉亭之中,闻着蔷薇花香,把玩着手中的木制青蛙,远远地看着暗恋的对象,时间貌似就可以这么一直流逝下去。但事实并不会维持在少女所希望的发展上。
“叮——咚——叮——咚——”下课的铃声悄然响起。篮球场上的人们停止了活动,纷纷离去。
少女正打算离去,篮球场上两位女子的动作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们凑到少年的身旁,将水递给少年,和他有说有笑的一并离去。望着他们,少女微微失神,手上的青蛙一时没有拿稳,掉进了蔷薇从中。
她伸手去捡,脆弱的手指刚探进蔷薇从里就被它所生的锐刺逼了回来。少女摸了摸红肿的手指,抬起头想要找些工具——霎然,两人的眼神互相交汇,少年深沉的眸子正注视着少女。
少女慌了神,迅速地转过头去,也没管丢失的青蛙,匆忙地跑开。
少女距离少年越来越远,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感情也越来越难以停止,它们不断地涌上心头。
‘为什么,递水的本该是我,于他说话的也本该是我,为什么现在连和他对视都做不到了……’
春光洋洋洒洒地撒落在蔷薇的表面,展现出一派优雅柔美的景象,殊不知花叶之下,掩藏的是带勾的尖刺……
(二)
“这是该列入学院十大灵异事件还是该列入恐怖诡异事件里呢?”少女看到课桌上的物品苦笑道。
本该遗失的物品,此刻却出现在自己的课桌上。午间柔柔的阳光所带来的温度弄得少女有些晕眩。
其实关于这只青蛙,少女的心里有些明白;它曾是她赠予他的那只。可现在,它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或许代表着:两人……再也不相干了吧……
少女用力地甩甩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外。
“叮——咚——”铃声悠悠响起,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今天是学校举行的球赛,于是大家都去观看比赛了。少女拿起桌上的木制青蛙,同样地离开。
她还是想为少年加油,虽然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呐喊……
十,九,八;校园内的时钟不停地转动着,少女也不停跑动着。她在找一个人,一个在球赛即将开始之际还未现身的人,一个她一直一直都喜欢着的人。
仅剩的时间只有七分钟了,但在这里,少女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难道他压根没有来学校?’她如此地想,可是,若是此时跑去他家,也定是赶不上球赛了。
然而这个坚定的念头依旧在少女的心中喧嚣,:‘一定要找到他的,他那么喜欢篮球,怎么会缺席!’于是,她便出了学校,向着他的家中奔去……
(三)
少年和少女,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友,但就在那一天,少女发现了自己对他所抱有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她开始变得不敢接近他,不敢与他说话,生怕他发现自己的感情后变得讨厌自己,甚至于自己绝交……最后的最后,她与他离得越来越远;少女也曾想过和他恢复关系,装作并未拥有这种感情一般与他熟视无睹地打招呼;但是,她做不到;现在的她,可是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少女一路回顾着初三以来她与他之间所有的改变,心中的感情一路跌落到了谷底,她不清楚现在的她还有没有勇气敢去问出为什么;不过,这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
木门之前,铃过三声,不见门内有任何的反应。离球赛开始已经过去很久了,少女的希望或许是扑了个空。
‘也许,他现在正在篮球场上比赛吧……也许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吧。’少女这样安慰自己,慢慢地离开公寓的楼道。
……
我现在该去哪里?
少女如此地自问道。
不知不觉……不知不觉……
她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个曾经与他花费了无数时间的公园。少女远远地眺望,看见一个高挑的人影颓废地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
少女盯着熟悉的人影,踱着脚步走去。那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楚,少女的心里也越来越慌张。
果然是他,少年穿着纯白的衬衣与黑色的休闲裤,淡淡的忧愁布满了整张白皙的脸。他的手上,摆着一个木制的青蛙,而青蛙的下方,却是纱布包扎着的满是伤痕的手……
少女紧紧地撺着手中的青蛙,身体如同周边高大的树木一般,无法移动。
少年抬起头,发现了不远处的少女;愁苦的脸上透入出惊讶的表情,他连忙将拿着青蛙的右手藏着身后。
少女垂下头,努力地压制心中奔涌着的感情;然后,她僵硬地转过身,跑开了……
(四)
废弃的小屋之中,少女悲伤地蜷缩在屋内仅有的墙角,双臂环抱着膝盖,抑制不住的眼泪浸湿了校服……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溢出的感情不仅仅只有悲伤,还夹杂着些别的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
“我,找到你了……”少年喘着气,束手无策地看着面前哭泣的少女。
少女抬起头,脸颊上划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哪,哪个,别哭了。”少年与少女许久没有交流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对方。
“对不起!”少女哭着又将头低下去了。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少年有点生气,伸手将蜷缩着的少女用力地拉了起来。
“我……”透过晶莹的眼泪,少年眸子里的那股深沉的颜色依稀可见,“是我不好,让你丢掉了比赛的机会……”她说着,同时垂下了头,几滴泪珠闪着淡淡的银光滴落在大理石做的瓷砖上。
“我才不稀罕。”听见少年略带怒气的话,少女惊愕地抬起头看向他。
他盯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抱怨的脾气说道:“篮球什么的累死人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历史和政治也难得烦人,和你保持一样的成绩也是一样的累人,交际什么的还有服装搭配什么的都烦死了,我才不想这么做呢!”
接着,他继续道:“如果,如果不是你喜欢的话,我才不会去打篮球呢,如果不是你说我交际能力太低了,我才不会去考虑这些呢,我……我不想你疏远我,更不想你喜欢上别人。”少年说着,两抹酒红色的红晕浮现在他稚嫩的脸颊上。
“我……”少女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脑中糟乱的思绪与心中奇怪的感情终于理通了。
“呵呵呵……哈哈……”少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个不停,只留下少年一个人奇怪地看着她。
“我……是被拒绝了吗?”看见少女奇怪的举动,他喃喃道。
半晌,少女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里漂浮着着同样深沉的颜色,她轻轻地拉住少年那只包着纱布的右手,说:“我们都是笨蛋,正好凑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