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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花开花落春又来(三)

2018-12-16  本文已影响2人  枣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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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竹屋回来后,木悠又恢复了往昔的淡漠,柏舟却好像没有察觉一样,依旧日日走过几条街巷,来到她的店里坐下,点上一碟白粥一碗清粥,笑意盈盈地同她搭话,她依旧冷面相待,只是与先前些许不同的是,偶尔会应上几句。

忽然一日里,木悠又走进厨房,看了一角堆积的已经冰冷的包子清粥,不禁蹙了蹙眉头,想着这是他第四日未来了,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没来由的有些失落慌乱,木悠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底复杂的情绪,整整衣裳,面上恢复往日的平静,才拿上几笼包子走了出去。

却听见旁桌的几个客人正谈论柏府的事,就情不自禁地放缓了步子,侧耳倾听。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客人说道:“几天前,柏府公子病逝了,可怜柏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

另一个客人接道:“前段日子,我们倒是常见他,是个丰神俊朗的好儿郎。”

另一个桌的客人也说道:“一直瞧着挺好的,谁晓得这病,来得这样忽然,倒是可惜了这么个俏公子了。”

……

听到这些话,“轰隆”一声、木悠只觉脑中打了个炸雷般,嗡嗡作响震荡不已,心中慌乱,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无所适从,完全不晓得下一步该怎样行动,心里如雷雨天乌云密布般、瞬间被巨大的悲伤笼罩,让她的心脏难过地绞痛不止,而恍惚之间,她的双脚就已经走出店铺,徘徊到了柏府的门口,望着府前穿着白色布衣的家丁,以及顶上悬挂的白布灯笼,她心中不禁发颤,莫大的恐惧袭来,让她沉重地难以挪步。

在这时一个神情悲苦、欲匆匆进府的老伯,看见木悠却止了步问子道:“木悠姑娘,可是要进府看少爷?”

木悠心中悲痛,只麻木恍惚地点头,本能地看向老伯,跟着他往里走。

而那个看似管家的老伯,也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对她说道:“那姑娘跟我来吧。”说着便带她进了门。

那老伯带着木悠七转八拐,行至一个院落,走进一条清幽花深的小径,才在古朴低调的屋前停下,轻声说:“姑娘自行进去罢,老仆儿就先走了。”,说罢,便转身离去。

木悠跟着老伯走这一路,心中起伏跌宕,绕是满心悲伤无法思虑,也在路途里找回一丝心智,带着点没有看见灵堂的疑惑,她心揣忐忑地轻扣门扇,推开而入,闻见屋里焚烧的香檀木、散开淡淡清幽的香气,望见日落西山、昏黄的光线穿过雕花镂空的木窗落在桌案后他的身上。看见他斜靠在镂金手椅上,身上随意挂着一件青黑的绣着金白色虎的披风,手捧一册书卷,稍稍歪垂着头,微微颤动着睫毛,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的样子。好像世界似乎只剩下他翻动书卷的细微响声,听到声响,他才抬头看向木悠。

看到她,柏舟憔悴苍白的脸上也止不住惊讶,又见她缓步前来,便忙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而木悠走到他桌前站定后,低眉不语,看到他桌案上,他作的画时――画里她发丝尽束,侧卧藤椅,融入竹林山水中,而那脸上的烧疤给人一种另类的美好,木悠在大火毁容之后,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别人眼里还可以这样美的,或者说是不知道她在他眼里她在他画中是这样美的。

沙漏的细沙渐渐流失,好久,木悠才抬起头,看着他如水墨画的山水般宁静悠远的眼,轻声温柔地道:“听闻柏府公子病逝,心中悲痛……”

而刹那间,柏舟苍白无力的脸上便恢复些润色,眼中更是光彩尽绽。

天色渐晚,屋子里有些昏暗,木悠身着轻纱,一头柔顺光滑的青丝,随意披散,倾泻而下,木悠立于梳桌前,望着镜中朦胧的身影,思绪纷飞。

圆月虽惹人欣喜,但钩月也亦别有滋味,缺憾也是一种美,谁又说不能赏其风味呢?残缺,有时才更让人懂珍惜。

人生本就是甘苦同在,悲乐同存,虽总不尽如人意,但只心中有爱,永存希望,有朋友亲人,那么纵它岁月变迁、生活历艰,我亦心中无畏无惧,得失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虽难以做到佛家语之:“得失随缘,心无增减。”,但却要学着看淡得失,珍惜拥有。

不管怎样,我们的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生活是一条射线,无法停留、没有回头路的,我们也总要不断前行,而前方也总有新的惊喜与希望,四季轮回,也总有你的春天和希望。

木悠想,或许明日她会与柏舟静看溪水缓缓淌过,沾湿草根,任微风轻轻拂过,带落一片枯黄的树叶,想黄叶在空中起舞打转儿,飘落地面,静静地躺进草地,仰望蓝天白云,或也可与柏舟共临升腾的山雾间,站于寂静山顶,看火红的霞光染遍了半边天宆,等日头缓缓移升……

回到床畔,带着满心期待,在纷乱的思绪中,木悠嘴角含笑,枕着瓷枕,嗅着淡淡的发香,恬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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