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眼泪滑落，成为骄傲（二十三）

二十三  斩杀头猪

标枪掷出，群猪溃散。头猪见大势已去，“嗷——”支着棒，翘着嘴，仰天长啸。好像在深深呼唤自己的伙伴，召唤它们回来，报失眼之仇。群猪斗志全无，深怕标枪透入自己的体内，争着逃走，一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正是:杂乱之猪，乱枪猛掷。士气砸去，奔忙逃命。头猪乱谋，自为勇猛。几番较志，几番失落。畜生之略，安敢人比？头猪见招不来自己得同类，眼睛里还插着小棒，回不去了。抬着头，支着棒，一只眼睛血红，怨恨地盯着网床，盯着站在树上的小胜。凝望好久，好像要把两人两兽记在心里，护着眼，才慢拖拖离去。

这时，东方发白，天要大明。小胜长长吐了一口气，好惊险的一个晚上。小红没有说话，无力地躺在网床上。一对穿山甲，露着两双眼睛，望着小胜。似乎在说，这人了得，幸亏跟上了他。一群野猪都能打跑，还伤了头猪。要是和他作对，真会万覆不劫。

小胜也没说话，来到小红身边，拉着小红的手，好像在告诉小红，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就这样，等待第一缕朝阳到来。朝阳姗姗来迟，照在了大树上。再看大树下，满目沧桑，仿佛经历一场战争的洗礼。枯叶成泥，火堆柴草到处都是，就连小胜靠着大树搭的草棚，被夷为平地，棍棒散乱，马尾草不知所踪。往外边望去，马尾草丛仿佛招受大水冲过一般，乱七八糟，摊在地上。小胜想到昨晚群兽乱舞，惊心动魄，要不是少年天性，天生好玩，在大树上拴了网床，爬上树，才躲过了一劫，真是后怕。小胜小心为上，爬下树来，确定没什么危险，才上树，先把两只穿山甲抱了下来，然后，小心护着小红爬下树。小红一着地，紧紧抱住小胜，放声大哭。这一晚，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永远难忘的噩梦。这不是现实，仿佛就是一个魔鬼的世界。在当时，小红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温暖的怀抱。能够这样支撑过来，除了小胜爱的力量，还有亲人间无比的亲情。她怕，怕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或许，和小胜离开，只是暂时的分别，终究有一天会和亲人相认的。如果自己死去，那将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亲人，这将永远成为莫大的悲哀！

小胜心潮起伏，没想到穿过丛林，是这么危险。身边是自己的爱人，曾经许诺，一定要给她幸福，而现在却让她感受到生命的威胁。逃婚是为了将来的幸福，走过这丛林，也是为了将来幸福！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要不然逃婚干什么？逃进这丛林干什么？要是连幸福都给不了小红，甚至让她受到生命的威胁，那么，何不当初选择放手？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就要给足小红的幸福。走出丛林去，走出丛林去！小胜内心深深呐喊，他像一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凶猛无比。尽管这样，想到昨晚的一夜惊魂，禁不住轮目流泪，晶莹闪亮。

那对穿山甲，歪着脑袋，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这对人儿。

小红停止了哭声，小胜悄悄把眼泪抹去。小胜道：“要尽快离开这里！”小红咬着牙，坚定道：“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走出去。”两人两兽吃了点肉干，小胜到树上，取下兽网，到大石下，打满了水筒的水，选择一条南边的兽路，前行。

来到山顶，一对穿山甲突然脖子一缩，发出“吱吱”的叫声。小胜和小红突然感受到一股威压，知道危险就在身边。小胜一把把小红拉到自己的后边，朝着那对穿山甲望着的方向看去，路边，一处荆棘丛里，一根小棒露在了外边。小胜冷笑，那只头猪阴魂不散，竟敢拦截他们。要不是这对穿山甲及时报警，还真有可能上那头头猪的当。哼，想搞突然袭击，那我来和你斗斗。小胜叫小红，带着穿山甲顺着山岭，往下边走。自己把大砍刀别在后要带上，搬起面前一块大石头，一步一步移动到荆棘丛上方，猛然砸去。那头猪，一时躲闪不及，砸中了身体。那头猪皮糙肉厚，把石头弹了起来。头猪吃痛，“哼哼”叫着，从荆棘丛里窜出来。前边的小棒碰到一棵硬木上，头猪苦不堪言，痛到了心里。“嗷、嗷——”惨叫连连，行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小胜见头猪在林子里行动不便，心中顿时来了注意，在丛林里穿梭起来。那头猪要护着小棒，歪歪倒倒，追逐着小胜，哪有小胜跑得快？三下两下，把头猪甩开，去寻找小红去了。

找到小红，气喘吁吁。小胜顾不得自己的劳累，连忙说：“快走！”虽然，小胜比头猪跑得快，但毕竟是在林子中行走，时间长了，绝对跑不赢头猪的。头猪报仇心切，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小胜要尽快找到一棵大树，把小红及这对穿山甲安排好，才再收拾这头头猪。

两人两兽找到一头兽路，快速下山，要在山涧中，才有大树。他们来到山涧，找到一棵两三个人的大树，很快爬上去。上面枝桠散开，比一般大树矮小。小胜来不及在大树上搭什么棚子，把兽网改造成网床，安排好小红和穿山甲，跳下树，来到下山的路。在旁有一棵碗口粗的硬木，小胜三两下把硬木枝桠砍掉，找来葛藤，几根搅成一股，变成绳索。在下边挖了个坑，用葛藤做了一个活扣，把碗口粗的大树搬下来，用葛藤绳绑住，做了一个触发。只要野猪来，钻进活扣，触动触发，硬木一弹，就把野猪套到树上去了。这要感谢他的爷爷，是他爷爷在的时候，交给他逮猎物的。

小胜做好套子，藏在路边的草丛里。不一会儿，传来“沙沙”的声音。果然是那头头猪。头猪眼睛插着棒子，不方便在丛林里走，只好踏着兽路而来。那头蠢猪，还不知危险在等待着它，“哼哼唧唧”一步一步走来。头伸进了活扣，触动了触发，“砰”的一下，硬木拉直，把头猪拉到空中去了。小胜知道，头猪三四百斤，太重，硬木支撑不了好长时间。举着雪亮的大砍刀，划着一条弧线，奋力向头猪一条后退劈去。“哗”的一声，从头猪的大跨间劈开。头猪发出“咯——”阵阵惨叫，另一条后退和前边两条腿，胡乱蹬着。小胜瞬间转到另一边，那大砍刀上，还带着一丝血迹，白光灿灿，红光闪闪，划着弧线，劈向另一只腿。光亮闪过，另一条后腿已经被劈得掉下来了。头猪“咯咯”惨叫，死命挣扎。“咔擦”硬木支撑不住，断裂，头猪掉了下来。好凶残的头猪，前腿爬一爬的，两条后退又不着力，血淋淋的，想向小胜扑来。小胜冷笑，举着大砍刀狠狠向头猪猪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