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走好！

1月8日，爸走了。对于时下闻名遐迩的新冠肺炎，他的心中没有印记。

终究没能熬过这个新年。爸属狗，他的年龄停留在了86岁。

推前一个星期。我没活干了，回家。妈开门，我听到爸说：小××（我的小名）回来了吗？妈：没有，还在济南呢。待看清是我，妈很惊奇：你爸正说你呢。赶紧去屋里向爸报喜。

妈说，前几天去小区院子里散步，看电视……一切如常，昨天才不好的。

爸已经下不来床，饭也吃不下去了，只能喝点奶，说话也越来越弱，越来越模糊不清，重复好几次才勉强猜出他的意思。妈说：这一次可能过不去了。那天爸说要西瓜，大冬天，妈去超市买了个西瓜，满足他的愿望，其实他也没吃多少。他的身体越来越弱，后来只能喝水了。有一次他说要奶，喂着吃了，肚子就开始难受，他的消化系统己经不行了。让爸去医晚，爸死活不去，其实都知道去了也没有什么益处，还折腾得更难受。

那天妈和大哥在客厅说着话，我在卧室里陪着爸，我低头看手机，后来觉得特别安静。感觉不好，在爸鼻子下一试，爸身上还热，已经没有呼吸了。

爸的身体尚可，有一些缠人的病，但没有恶疾。意识还很清醒。寿终正寝。相比许多长辈临终前的痛苦，还算幸运。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让我在这个时候回家，恰好是父亲下不了床的时候，能够让我在爸临终前能陪他度过最后一程。毕竟，没有人想到会这么快，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爸没能过新年，只是……疫情，这个年是个灾难，过不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妈说：爸这个样子，勉强熬着也只是增加痛苦吧。

我还说：买个轮椅，暖和了可以推爸出门走走。——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