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世界》史蒂芬・茨威格 (11)

«昨日世界» 重返奥地利

作者：史台芬・茨威格(Stefan Zweig)

标题：当一无所有，我还剩下什么？

精华1. 在德奥军队溃败之后，我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重返奥地利。..据我所知，这样矛盾的局面也是第一次 — 一个国家被迫独立存在，但它自己却极力拒绝这样的安排。奥地利希望，或者和先前的邻国重新合并，或者和同根的德国统一，它不愿意在这样被肢解的状态下过屈辱的乞丐生活。

而奥地利的诸邻国却再也不希望和奥地利结成经济同盟，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认为奥地利太穷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害怕哈布斯皇朝复闢...对一个不愿意存在的国家下这样的命令：「你必须存在！」这真是 — 这真是历史上的怪事！

...在一个国家最困难的时期，是什么促使我自愿回去呢？这原因我至今还是说不清楚....即使我对什么都无能为力，但作为一种补偿，我至少还可以和人们一道共同承担我曾经向他们预言的苦难。

启示1➤前几天在上海交通大学再去参观钱学森图书馆，在那样极度艰难的时刻，钱学森那种强烈的责任感，让我觉得更属于自己的国家和家庭。

精华2. 每次我下山进城，都要遇见令人心痛的事情。我第一次在人们发黄而露出凶光的眼睛里看见饥饿，面包发黑，变成碎屑，发出一股霉味；咖啡是用烤糊的大麦熬出来的汁水；啤酒就像颜色发黄的水；巧克力吃起来好比染了颜色的沙子；马铃薯是冻坏的。大多数人为了不至于将肉味全部忘掉，自己都养了兔子。

....大街上橱窗里的陈列品都被洗劫一空，泥灰彷彿结痂似地从颓倒的房屋上剥落，人们明显的营养不良，步履艰难地前去工作，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我的心都要碎了。

正是因为遭遇这样的意外，最最稳定的货币每天都在贬值，人们才更珍惜生活中实实在在的价值 —工作、爱情、友谊、艺术和自然，在灾难之中，整个民族都比一往生活得更加富有情趣和活力了。

启示2➤ 只有我们内心永恒的艺术才是真正可靠的。

精华3. 但是，说奥地利没有发生极端的颠复行动，这只是从表面和政治意义上来讲的。实际上，在战后的最初几年，一场巨大的革命在内部酝酿产生....这是一个多么疯狂、难以置信的无法无天的时代啊！在那些年，随着货币贬值，奥地利和德国的所有价值观都急遽下滑。

那是一个充满了迷醉的昏天暗地的时代，焦躁和狂热罕见地混杂了在一起。那也是所有怪诞和不可琢磨的事物的黄金时代，诸如通灵术、神秘学、招魂术....

这样，我只有一条路可走：隐居起来，埋头自己的创作。...这就是说，我要重新开始，我还必须等待，等到各种「主义」的浪潮消退。我觉得自己这样不慕虚荣有利于保持内心的淡泊宁静。

我在其中自欺欺人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我着手的一切也都只是暂时的。今天，我已经来到了人生的中途，已经过了只许诺却不兑现的年纪。现在必须做的是，要么实现承诺，考验自己，要么就彻底放弃。

启示3➤把人生过的失败，就在自我放弃之时。

【小结】

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

江上小堂巢翡翠，花边高冢卧麒麟。

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拌此生。

— 杜甫《曲江二首之一》

很多时候我坐在房子里面不禁在想，目前生活如此静好，真的是很多人再为你负重前行。感谢之心油然再起...我能在好的环境专注研读学习，这真的是许多人共同在这国家中奋斗的努力。除了体验静好，除此之外我们得到什么？脑中就上述杜甫这几句话，让人思考进退的调息。

除此之外，又突然迸出的红楼梦、罗密欧与茱丽叶等剧情。特别是林黛玉之性格，对世俗反抗的鲜明个性让她活得楚楚可怜，相比薛宝钗知道要好好做人处事圆滑，每想起一次林黛玉我就心纠结一次。当时虽然是以悲剧告终，但留下来的精神更是令人动容。

感谢国家、感谢社会、感谢不知名的英雄们各自都在岗位上努力。让许多人现在不用面临一无所有，能有更高层次的往前迈进动力。因此，若要说自己也是读书人，就要知道人生就是好好做人之外，也要好好有活出作诗的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