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毕业的尾梢,又去逛了一次户部巷。
五月中旬,刚下过雨的武汉,竟有些冷。不知道为什么,往日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的户部巷,今天却不松不紧,刚刚好。这里随处可见站着吃东西的人,大概是讲究效率吧,看看每隔数小时就更换的溢满的垃圾车就知道了。有衣着尚体面的乞讨者,端着碗安安静静的讨钱,不对你强求,恐怕是早已失了耐心了吧。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把双手在垃圾车里扒出来一次性饭盒里的游客的残羹剩渣,囫囵吞枣的落到了肚子里。拥挤的店铺前,服务员一边翻着锅里的食物,一边冷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脸。巷子里精心铺造的地砖,明亮而灰暗,上面有从食物上不经意间淌下来的油滴,有赶场的人们的脚印,重重叠叠,或许这是它本来的颜色。
出了巷子,决定亲自走一走长江大桥。以往从汉阳到武昌都是坐车,要么公交,要么火车,要么地铁,都是匆匆来匆匆去。今天不赶时间,走走停停看看。短短的那么十几或几十分钟里,长江大桥给我的印象是长而高。趴在桥栏俯视桥下,江岸边的房子挤占着江边出来的凉风,接着是道行树,临江的公路一点也不直,像极了这蜿蜒的河水,接着就是宽阔的江面了。我盯着这江水,他不做片刻的停留。江上有水流冲击成的小小的漩涡。“船,走得真慢,像乌龟在爬。”同行的伙伴说。看久了江水,仿佛要随着这流淌的江风掉下去,马上抬起头,继续若无其事地走着桥。我不曾用心地看过这个城市,武汉。不曾用心地看看流淌过这座城市的血液,长江。这四年,或许我有过机会,但没勇敢地去争取。但我依然心存感激。
武汉的夜从来都是红色的,我坚信。
但武汉的夜,你仔细看看,是有星星的。我也坚信。
——2016.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