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川》观后感:战争我无法决定输赢,但动了我兄弟,誓要你血债血

2020-11-15  本文已影响0人  子夜书案

金刚川是一部抗美援朝战争片,用的是同一时间线多角度讲述的拍摄手法,虽然是一部主旋律电影,在其中我看出来些不同感受!

电影被分成四个段落,我也就仿照电影的顺序来讲述。

一,士兵

长长的视野从远到近,从高到低,攀过山脊,跨过长河,停留在山腰的一片灌木丛。

一簇草丛突然长高了,一个年轻而刚毅的脸从灌木中露了出来,在这张脸的不到一米的地方,冒出了一张更年轻的脸。

山摇了几摇,后面脸上的嘴发出声音说:“班长,开炮了,这山都晃!”

“别出声,是打雷,你听错了。”班长眼睛直勾勾的遥看着河对面,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明明是打炮,地都在晃。”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嘟囔着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一片哨子声响起。

“跑步前进,迅速通过大桥”一位发号员骑着马奔驰在山间小道,传达着最新的命令。

号令传出的瞬间,山坡的灌木全动了起来。树枝,藤蔓在上升,在摇晃,跟随着年轻战士们的步伐,汇集成了整齐的队形涌向河滩。

河滩,沙树林中,9连长站在无线联络机前,等待团部的新命令。

说着一口江西赣南口音的连长(邓超饰),正在不停的让话务员联络团部,希望能知道桥梁的修建的最新进展和获得最新的行进命令。

一直急着过河的班长,盯着一张烧毁半边的照片,喃喃自语道:“我们很快就能过河了,就能参加战斗了!”

跟随在班长身边的新兵,递水的手被他一把推开,继续和照片说着话。

新兵在后面有点委屈的嘟囔道:“就知道天天盯着破照片看!”

无线电还是没有信号,女话务员还在焦急的用悦耳的声音在呼叫团部:“喂,喂,我是九连,收到请回答。”

“班长,那个女话务员是四川的,和你是老乡。”新兵继续挨着班长找着话头。

“要你说,我知道,她叫XX,是四川瑞江的,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没说过话!”

连长在用江西话不停的说着这个,话这那个,大家都像在专心的听着,却就像习惯了讲台上老师絮絮叨叨的说着听不明白的道理一样,熟悉亲切而就没法认真的当一回事。

这亲近的声音突然停了,传号兵带来了最新的命令。

部队即将过河,9连殿后,准备随时支援工程兵。

“啥,让我们支援啥?”

“支援工程兵,把桥修好,他们有伤亡,你们立即顶上!”

连长,愣了一下,有些麻木和冷漠的脸色有一丝晃动,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回归到了原本的麻木和冷漠中。

“好,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传号兵后,班长悄悄的凑近了,命令听得一清二楚。

他对连长吼道:“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修桥的!”

“那个不想上前线,那个不想拿勋章?”连长大声的瞪着班长说。

“那怎么一直是我们?上次是我们,这次还是我们?”连长的直视让班长声音小了一些,但声音还是大过连长。

“修桥就不是打仗了?谁说修桥就不是打仗了?”

班长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急急的甩出一句:“你说话先把舌头理直了,一口的江西话,谁听得清你说什么?”

“那个听不明白了?”

说着用拿着水壶的手指着一个士兵问:“你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

“连长,我不渴!”被指着的士兵应道。

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连长气得直要用水壶砸人,止住了众人的嬉笑,连贯的下着命令:“一排二排掩护话务员去桥滩,班长掩护另外一台无线电到高处,随时联络,另外带上手电筒,发现敌机立即发信号警示。”

众人得令,都按指示分头行动了。

第二篇,对手

空中,两驾侦查机,爬过山脊,在金刚川的河道上巡视。

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前阵子刚炸毁不久的桥梁又恢复通行了,这样的速度让他们惊叹,也让他们对下面这群不信仰上帝的人所蕴含的能量敬佩。

对他们来说,战争只是工作,是命令,是任务,就像每天要穿上特殊的服装操控熟悉的机器去完成某项工作一样。

他们有信仰,却对国家,对大而空的话语和口号充满不屑,他们对具体的感情,对当下的个人意志充满热情。

1956年的这天,这个晴朗的天空上,他们像往常一样在工作着,通话频道里都是他们轻松轻佻的言语,和女话务员说些俏皮话,是他们不可放松的日常。

这次来侦查有两驾飞机,一位多愁善感,一位云淡风轻,多愁善感的那位在吟着诗;云淡风轻的那位敞开着机窗手伸出了机舱,像一个在享受自由驰骋快感的西部牛仔。

飞机是二战时代的遗留物,飞行高度一般,灵活而又快速,挂载的武器是一枚炸弹和若干高速机载子弹。

两驾飞机并排飞行,像两匹高速奔跑的骏马一样,能看见彼此,而就不可接触。他们在议论着战争,议论着这一切结束后的打算,就像一个车间中临着的工位上聊天的两同事。

这种日常般的平和很快就被一发高射炮打破。

“砰,砰砰砰。”

“啊,该死,我被击中了。。。。”

频道里传来“诗人”绝望的呼喊。

“不好,要高射炮,我们被袭击,安迪中弹了。。。,呼叫总部,安迪牺牲了。”

“牛仔”激烈的扭动飞机,堪堪躲过几发高射炮弹,在频道里急速的便骂娘,边诅咒。

同僚被击废的机身,飞出尾翼碎片擦过机身,划过“牛仔”的脸颊,嵌入机头的缝隙中。

无法忍受刚刚还在身边念诗的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了,虽然他的诗很烂,虽然他多愁善感到神经质,虽然他碎碎念得让人讨厌,但一直伴随在身边的,一直经历生死的人,一直经历着生与死的感情,让上一秒惊慌,变成了这一刻的愤怒。

战争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空洞的口号吗?呸,狗屁,只是为了身边人,只是为了身边人那种能生活在自由之中的解脱。

战争输赢,个人无法改变,但身边的兄弟,但身边最珍惜的人,但一直生活在患难中一直相随的人,突然消失,突然死在你的面前。

活着,除了复仇,没有别的理由。

牛仔调过机头,疯狂的冲向高炮阵地,亮明着要和他们来一场单对单的决斗,生死是什么,在血与火中,只剩下对内心信仰的挑战,来吧,来吧,来一场无关战争本身,无关胜利,无关国家,来一场你我之间,男人之间的决斗。

第三篇,高炮阵地

河滩高粱地里,两门高射炮像两柄利剑直指长空,张飞(张译扮演)和老关(吴京扮演)正在为谁操控首战炮,谁做后备隐藏炮位争得不可开交。

老关为人直爽不拘小节,可以在炮弹堆里抽烟,可以在众人面前嬉笑怒骂,随性而来。威严时无人敢惹,平常间烟草一抽命都可以给你。

张飞人不如名,拘束而腼腆,经常为空打了一枚炮弹而心痛不已,恨不得能抱着心爱的炮弹睡觉。

“你这样,一辈子也打不下飞机,这些丧门神就在我们脑袋上飞来飞去,就这也不打,那也不打,还做个屁的首发炮位。”

“不能乱打,就这么点家底,要撑着部队全过江,可不能浪费!”

“呜呜,呜呜呜”,正争吵时,从南边飞来两架侦察机。

“炮手就位,报方向。”老关根本没理张飞,直接跳上了主炮位。

“13点方向,3000米”

“锁定!”二炮手报道。

“轰,轰轰,轰轰”

老关猛踩,连着急射了几发炮弹。

“轰隆”一架飞机被打了下来。

“好啊,打中了,打中了。”观察位的战士喊道。

炮手们都很兴奋,除了张飞在心疼拿多发的几发炮弹。

“哎呀,别打了,没角度,哎呀,这一架真打不着了。”

兴奋中的老关那管这些,猛踩踏板,直到炮夹空膛。

“装弹,装弹。”老关大喊。

“好”填炮手抱着一夹炮弹就要填弹。

“可别,打不着了,飞远了!”张飞拉着填炮手的胳膊,死活不让再装填了。

“怎么还没装填好?”老关连踩了几下空挡后喊道。

看见二炮手嘟着嘴,回头看着张飞。

跳了下来喊道:“去隐藏炮位,那里还有100多发呢,够你这个守财奴抱着睡了!”

“真的?”张飞的脸动了动,有点心动的样子。

“还能骗你不成,快去!”老关迈着步子解开裤子在玉米根上撒着尿。

“那我拿点下来,这炮位已经暴露”张飞突然有点严肃的说。

“嗯,哈。”老关突然一愣,有点触动,嬉笑的脸慢慢也变得严肃。

不过一瞬间就恢复成了平常的嬉笑样说道:“不用,看好你那门炮,这儿不用你操心。”

傍晚时分,桥已经合拢,大部队马上就要过桥了。

“丧门星又来了,注意隐蔽!”

这飞机有点邪门,直直的往高炮阵地飞去。

“他娘的,这飞机是冲我来的,点火,看我把它给搂下来!”

“是!”

装弹手,毫不犹豫的点燃了周边的浸透汽油的木材,火焰“呼”的一声冒出一米多高的红焰,在周边都已经禁火的江滩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是在找死啊!”带着发报员在高地观察的9连班长吼道,但心底却不由得为这样的牺牲精神所打动。战争就是这样,总有人在为了没见过面的人在牺牲,在战场上,就是有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做着,这样牺牲的,连名字都不知道。

“来啊,来啊,冲我来啊。”老关怒吼道。

“突突,突突突突”飞机一个俯冲,两列毁灭的光焰从高炮扫过。

“啊,啊,啊!”观察员,装弹员,被子弹击穿,身体碎成了血肉。

“6点方向”老关吼道。

“来啊,来啊,狗娘养的!”

老关猛踩着踏板,打光了炮弹。

“快闪开!”老关吼着跳下炮位,掏出信号枪,正对着飞机,发出红色火焰的信号弹。

“噗呲,噗噗呲呲”火光中,老关的身体被击毁,成了一滩血雾,和天空中的信号弹发出的红光一样鲜艳。

“轰隆”一发高射炮正轰在飞机的上尾翼。

是隐藏的炮位借着信号弹的照耀下射出的。

飞机并没有当场坠毁,歪歪扭扭的勉强飞走了。

半夜,之前投下的定时炸弹发作,刚修好的桥又被炸毁了。

坚守在隐藏炮位的高射炮班,埋葬了牺牲的兄弟。

张飞,默默的坐在老关的坟头,点燃了一只烟,插在刚翻出的新土上。

抽了这支烟,剩下的就看我的了,张飞默默的在心里道。

机翼划破夜空的声音特别刺耳,在有阴云的夜晚,给人难于琢磨的恐惧感,这声音落在张飞耳中却像一支兴奋剂,整个人像被点着了一样,蹦着上了高射炮主炮位。

“主炮手已经就位”张飞喊道。

“二炮手就位!”

“观察员就位。”

“填炮手就位。”

“距离太远,不在射程内!”观察员报道。

看着上空的飞机,张飞脸上没了往日的平静,有点狞笑的抽动着嘴角。

低低的吼道:“点火!”

身边的战友明显愣了一下,在没有暴露位置的情况下,故意点火,只有一个目的,吸引敌机,以自己为靶子,吸引敌机。

一瞬间的犹豫过后,装炮手脸上渐渐漫上了刚毅的神色。

“是!”投弹手大声应道。

​谁人心不是肉长的,你亡我兄弟,我誓要雪耻!

谁不是出生入死,收拾战壕里兄弟尸骨时,心里已经铭记这一刻的复仇!

口号,理想,都是遥远的,同一个坑滚爬的同伴才是实实在在的。

在你的墓碑上刻上名字时,为了复仇,性命早就置之度外!

“张飞字翼德啊,生来是个莽撞人啊!”张飞高声唱道。

“来啊,孙子,你爷爷在这呢,来啊!”张飞在怒喝。

“好啊,你在这呢,就让我们来个宿命见的对决!” “牛仔”脱掉飞行员头套,戴上久违的牛仔帽。

“牛仔”飞行员,正找不到隐藏炮位,看见火光,一个俯冲就过来了。

“哒哒哒,哒哒哒!”

“轰隆,轰隆”

高射炮发出的飞炮在飞机周边炮炸。

飞机的扫射在地上射出一串血雾。

“哐当!”

一颗空对地炸弹在高射炮旁炮炸。

炮地一片血肉,残肢断臂满地!

张飞,在土堆旁哇的吐出一口血水,左臂和右腿已经不见踪影。

张飞打开急救包,艰难的牙咬着绷带的一端,扎紧了断肢处。

他还不能死,也不能昏迷,必须为死去的兄弟出完最后一口恶气。

颤颤巍巍的挂着几枚高射炮弹,杵着一根树枝,一步一挪的移向一号炮处。

凌晨四点,侦察机再次凌空,往金刚川巡视。

一号炮阵前,听闻飞机穿破夜空的声音,张飞高骑在炮身,用信号枪点燃早就浇透汽油的木材堆。

用尽全身力气拨动着高射炮的转盘,升高,瞄准。

“张飞字翼德啊,生来莽撞人啊,长坂坡前断桥处,呵退曹操百万兵啊!”

高声唱,像要留下最后的回响一样,高潮中用力撞下发射踏板。

“轰隆,轰隆。。。”

“中了,中了。”张飞囔囔道。

“嘟嘟嘟,嘟嘟。”他用力的吹响着和老关之间的暗号,给他说,我们打中了!

一阵白光闪过,巨大的燃烧弹发出吞噬一切的毁灭白光,世界成了炼狱,在其中煎熬的人都被瞬间蒸发成木炭。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高高的炮架上,张飞保持着发射的姿势,一直那样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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