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篇·盐米粒儿】小雨儿雪糕
01
乡下奶奶家
我很少吃雪糕。
一是雪糕太凉，我体质寒，吃多了恐伤身；二是小时候和姐姐去雪糕厂买雪糕，吃着吃着竟然吃出一条小鱼来！
小时候住在奶奶家一段时间，奶奶的家乡山清水秀。有很大很大的水库，葱葱郁郁的青山，成片成片的果园，咕噜噜咕噜噜冒泡的泉眼。
起初我很不适应，我喜欢大城市的光怪陆离，不喜欢乡下的一望无际。可稍微过一段时间后，我却渐渐爱上了那里。可以在夏天撒欢泡在河水里，冬天在漫天飞雪中打雪仗。
最不可抵抗的是，村里竟然有个雪糕厂，姐姐常常带着我，一溜烟儿的就去了。
02
贪吃姐姐和我们的小鱼儿雪糕
姐姐大我四岁，她生性大气活泼，吃起雪糕来也是大口大口的；而我却珍惜极了，一口口舔着吃。常常她吃完了，我才好戏刚刚开始-----我还沉浸在雪糕的丝滑香甜中呢，姐姐把她的小脸蹭到我胸前，眼神秒变楚楚可怜，“胖儿，给姐一口吧”，我无奈，只好给她咬一口。
最不可抵抗的是，村里竟然有个雪糕厂，姐姐常常带着我，一溜烟儿的就去了。
02
贪吃姐姐和我们的小鱼儿雪糕
姐姐大我四岁，她生性大气活泼，吃起雪糕来也是大口大口的；而我却珍惜极了，一口口舔着吃。常常她吃完了，我才好戏刚刚开始-----我还沉浸在雪糕的丝滑香甜中呢，姐姐把她的小脸蹭到我胸前，眼神秒变楚楚可怜，“胖儿，给姐一口吧”，我无奈，只好给她咬一口。
哪知有了一口，就有两口三口，不到一分钟，我的雪糕只剩下棍了，我使劲砸吧棍儿，虽是甜犹在，唇齿间却有一种空虚。我瞪大了眼睛看她，姐姐呢，满足的闭上眼睛，摇摇脑袋“好好吃，好满足”。我气得不行，发誓下次不给她吃，但每个下次都禁不住她的可怜样儿。
直到那次，她一口咬下去，不正常的质感让她住了嘴，仔细一看，一条小鱼脑袋进嘴里，身子还在雪糕里呢。姐姐吓得尖叫起来，“雪糕里有鱼！”“不会吧，我看看”，我幸灾乐祸探过身子，一条小鱼尸体直挺挺的嵌在乳白色的糕体里，赶忙检查自己的，竟然也有！我俩才知道那会的雪糕厂用的水是水库里的，难怪要建在家附近呢。瞬间我们俩就没有心情吃雪糕了。
我盯着不能动的小鱼，想象它生活的家园，就是那片水库，里面一定很丰富，像一个盛大的宴会，水库的表面波澜不惊，水面以下则是另一个世界。说不定那条小鱼正开心的游着呢，一阵旋涡将它卷进了雪糕厂。它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冷冻了，像一个睡美人住进了寒冷的雪糕宫殿里。
我不是王子，不能救他，甚至不会吻她。
03
我们找到了小鱼儿的家。
自此，我对雪糕几乎失去了兴趣，却对那片水库产生了好奇。水库后面有一条长长的隧道，从入口看是一个洞口，细水长流的滋养了水里的石头，滑滑的，比雪糕还丝滑，踩上去会不小心摔倒。洞外长满了水草和不知名的花儿，洞口黑黑的，像一股魔力，要把我拽进去。每天上学都会路过这条洞口，每次我都忍不住要驻足一会儿。
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夏日午后，我说服了姐姐，和我一起进洞探索。
洞口的阳光很足，很暖和，我们穿着塑料凉鞋，小心翼翼地踩着长满绿苔的石头前进。一入洞口，就黑了起来，手扶洞顶，摸黑壮胆向前走。那时候太小，不知道尽头到底是什么样子，好像自己是个大英雄，在探索未知世界。
姐姐因为害怕，大喊大叫的，洞里传出了回音。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看到了阳光，到了尽头，一个水帘洞在我面前，对，就是周星驰大话西游的水帘洞，一个样子。
但当时我太小，没有看过大话西游，确切的说，那会应该是1995年以前，还没有拍那部作品。但是，那个水帘洞震撼到了我。水帘洞是水库的一个出口，水帘洞那边便是那片水库。
那就是雪糕里冻僵小鱼的家。
我爱上了这片神秘的水帘洞，经常在夏天钻进洞口，到洞的尽头发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任由小瀑布般的水流在我面前倾泻，任由水花打湿我的衣襟。
两年后，我离开了那里。
至今只在父亲去世一周年后，匆匆回去过一次，那是寒冷的冬天，水帘洞也冰封了。大约十年后，在网络上看《大话西游》，至尊宝在水帘洞里，戴上紧箍咒，一字一句说出一万年的那句话，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出儿时的水帘洞，真是一模一样，连阳光的亮度和水滴的声音都一样——
我的泪一下子恣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