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自戏】另一面

子弹打在早已是尸体的士兵身上发出闷响，地雷在身边炸开震耳欲聋，火焰和炮弹更像一切的销毁者，将所有炸成碎块再焚烧为焦土，顺带再捎上那些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从鼻尖飘过。

腐肉掉落仅剩骨骼的手从那些血肉模糊的成堆尸骸中伸出，死命攥住脚踝让人寸步难行。耳畔似有人嘶吼，愤怒中夹杂着疑问，背上生死不明的战友依旧流淌着鲜血，呼吸声逐渐衰弱，已开始浑浊的双眼却大睁着像是在控诉自己犯下的罪行，他艰难的吐出破碎词语，与那些嘶吼声重合。

“Why！……why？”

从炽热地狱般的梦中惊醒，喘着气烦躁的将额前碎发向后撩去，咬着发绳，手指插入发中胡乱梳理两下便扎在脑后。跳下床蹬上军靴，拿起搭在椅背的外套披在身上，调整好了护腕便大步流星离开了这间缺少生气的房间，顺手将门碰的一声甩上就算是临走前独特的仪式。

“你知道他们还会再上去的，对吧？”

身上的新伤带着旧伤一起撕裂开来，钻心的疼痛如同跗骨之蛆，战争所带来的后遗症比起想象中的还要难熬。成功总得付出一些牺牲，有时候是同伴，有时候则是……自身。看着木屋之外被监管者追逐的女孩，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卡准了时间冲刺过去抗下最后一刀，转头跑进了废墟之中。

“对。”

狂欢之椅带着园丁一同升入天空，抵挡过不少钻头的身体着实是难以自愈，在血液流尽之前终于再次爬起。乌鸦带着噩耗在头顶盘旋发出尖叫，寻着风声一路跌跌撞撞利用最后的冲刺弹射到地窖口，闭上了眼睛一跃而下，无意之间似乎找到了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这正是我想要的”

利用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