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写之事 2

2022-11-02  本文已影响0人  夏洛的后花园

11.2

他说,没有烟火气的人,不屑于和你争论。没多久,蔡澜的那几行字就拍过来了。蔡澜在书中写道:遗传基因决定了他们对吃没什么兴趣的话,那么一切只是养活他们的饲料。这个时候,我就会有点气急败坏,很想狠狠地捶打几下,结果只是隔着屏幕一个人生闷气。

我的日常工作很琐碎,经常没空做饭,在别人的眼中,似乎不太讲究了。中午,我的餐盘里有妈妈的爱心午餐:几块丝瓜、几根芥蓝菜、一条鲫鱼、几块小芋头、萝卜排骨汤,还有一个鸡蛋几块玉米。我把鸡蛋和玉米带回来。

妈妈对我的爱简直要溢出来了,但很早以前妈妈不是这样,她是暴躁易怒,甚至歇斯底里的。

那个时候爸爸几经折腾,背了一屁股债,带着他的戏班子辗转在各个村落之间,很久才能回来一次。家里五个孩子,一日三餐都成了问题。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吃上白米饭,只有最小的弟弟可以。我们最经常吃的是地瓜粥。姐姐有的时候会做芋头饭:热锅,倒油,少许葱姜蒜爆香,下芋头,爆炒几下,然后加米煮粥,最后加少许青菜。小厨房靠近家门口的老井,芋头爆炒的香气总是会引来啧啧赞叹的声音,那些过来挑水的邻居经常说:哪家娶了我姐姐,哪家就有福气了。妈妈总是太忙碌,因为田里的农活似乎永远做不完。她也很少有好心情,生气了会打孩子,最经常打的是哥哥,因为他不仅不学习,还偷偷学抽烟。

干不完的活和不在家的老爸,有的时候妈妈会说不想活了,哪有好心情做饭?所以我们只能盼望着姐姐的好心情和好手艺。

大大咧咧的我有一天当了妈妈,做饭变成一件比较艰难的事情。

我研究过食谱,看过很多有关美食的书,但实际操作起来差强人意,远不如工作所带来的快乐。在学校的时候,隔壁的隔壁,住着一位东北来的姑娘。她会做各种美食,尤其是面食类,擅长摆盘。擀面杖在她的手中就像魔法棒。我很好奇试了几次,不仅手法生硬,做出来的东西样子也很不好看,味道也不咋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 ” ,何况包子乎?样子不好看,即便满满的爱心,自以为富于灵魂,然而也是没用的。小朋友天生喜欢好看又好吃的东西。有一段时间我觉得离成功的妈妈似乎近了一步:我做的土豆饼似乎不错,小朋友表示口感较佳,只是略微硬了一点。口感佳,因为佐以芝麻;太硬,因为水放太少了。

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中成长起来的妈妈,只能跟孩子讲讲故事来弥补。那些黄金般闪着光芒的日子,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小故事铺陈出来的。随着孩子的成长,这样错误的机会也变少了,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既简单,又质朴了起来。

这样慢悠悠地写着,也不知道孩子今天吃什么,他的世界于我有些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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