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钱学森与中医”（六）    人体系统与经络

对话“钱学森与中医”（六）   

          人体系统与经络

                黄岐之

      在《对话“钱学森与中医”》（五）中，作者就《李明：钱学森中医药思想综述》一文内容“五、建立人体功能态理论”进行对话学习。

      八纲辨证是中医辨证的最基本的思想与方法。阴阳是气之属性，人体之气的状态是其系统功能的反映，不同层次系统功能都有其气，系统之间是以气联系，系统之间功能，也表现为“气”。因此，人体系统中气中有气，一气阴阳，阴阳复阴阳，气之状态辨阴阳，阴阳不可见，“四诊”察之。

      什么是系统？系统是指若干部分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形成的具有某些功能的整体。钱学森认为：系统是由相互作用相互依赖的若干组成部分结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而且这个有机整体又是它从属的更大系统的组成部分。从认识论来看，系统不是对“还原论”的否定，而是强调体系中各部分的功能联系的“整体论”，突出整体形成的功能状态，而这个整体是由部分构成，但其功能又是对整体划成部分的否定，也就是说，体系结构与功能存在否定与肯定的矛盾，这不是体系物质的本身问题，而是人为的认识问题。

      怎样认识人体系统与功能的关系呢？中医理论有什么特别的思维呢？钱老的人体科学研究从中受到启发！

      “人体到底有没有经络这个实体？从人体的解剖是找不到经络的，没有联结经络穴位上的特殊生理组织。但人又的确有循经的感受，不但有感受，而且有各种科学仪器的测量为据。”

      经络是中医理论中最基本的概念之一。经络是什么？这个问题困惑了现代科学家！中医理论认为：经络是运行气血、联系脏腑和体表及全身各部的通道，是人体功能的调控系统。也就是说，经络是“气”通道。气是抽象又具象的概念，经络是具象加功能的概念。说经络是具体的，是因为人体的血津液等都有流动的路线，它们是经络的一部分。说经络是功能的，是经络联系人体各部分，形成各种功能。经络载着气在人体各部分中或间运行及活动，我们称之为经气。人体中气无处不在，气在不停运动，有气就有经络，经络是气存在的空间，因此说，有看得见的经络，也有看不见的经络。将经络看作具象之体，与将气看作是具象之物，都犯了“还原论”的偏见错误。

      “钱老认为经络现象确确实实是我们中国人几千年来实践经验的积累和总结，不是胡说的。而且这跟中医的理论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其突出的优点是把人作为整体来观察，比较通俗易懂，不是局部观点，而是整体观点，这是它最强的东西。”

      “从经典生理学的观点，人体器官各司其职，针刺某一穴位，不能产生局部的镇痛效果，针刺镇痛是不能接受的，然而实践证明了针刺能镇痛。这说明针刺镇痛作用不是直接的，而是通过大脑的。

      钱老认为其中的微妙在于人的神经系统，在神经系统的大脑。可能是大脑接受某个穴位信号，然后脑中相应的下一个穴位的神经单元受激发，这样循经作用于经络的各穴位。这就又如同针刺镇痛那样，是迂回的路径：从一个穴位到大脑，再从大脑的一个单元到另一个单元，然后作用于下一个穴位。联结经络的是大脑，不是所谓经络附近的组织，是整体的效果，不是局部的效果。”

      经络是将人体各部分（功能）联了起来，形成人体整体（功能）的系统，即经络系统。人体系统离不开经络系统，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经络系统，人体各个层次系统是不可能产生功能的，人体如同一具僵尸，毫无生气。

      人体系统是由不同层次构成，产生复杂的人体生理现象。“还原论”的思维导致西医见病治病，只见部分，不见整体，发现新疾病就要找到新的病理模型，开发新药。“整体论”的思维是中医的特点，脏腑五官九窍等仍是中医理论的重要内容，中医理论也有“还原论”认识，只是突出了系统功能的“整体论”认识。

      “钱老指出，要研究经络，不能靠解剖死的人体，而要靠观察活人的大脑活动，人的意识活动，人体巨系统的整体活动。”“经络的实体是人的整个体系。”

      经络是构建人体系统部分与整体联系，形成整体功能的系统。经络以气活动为存在，气的活动表现为阴阳。经络存在活人的生理之中，死人无阴阳之气，经络也就不存在。气、经络、阴阳是中医理论描述人体系统功能的重要概念，是系统论的古代认知。我们不难看出，中医对人体系统认识是弃繁从简的认识思维。这种认识是迄今为止的、适应人体系统的科学理论要求，是人类的伟大发现。我们不能因为对经络的不理解，而否定经络的中医医疗价值，这种疑惑的产生，不在古人，也不在中医的认知，可能是现代人的认识定位太强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