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伯罗奔尼撒战争》看海洋国家与大陆国家的区别


《伯罗奔尼撒战争》这本书,是一本由希腊人,应该说是雅典人修昔底德写的一本记录公元前100多年期间,共30年左右的雅典联盟和斯巴达联盟之间的断断续续的战争。基本上都是小规模的战争,大到1万多人,小到几百人的战争。更让我这种没有见识的人没想到的是,伯罗奔尼撒战争竟然是海战占了相当大的分量,雅典人完全靠优势海军与斯巴达联盟抗衡,完全弥补了陆军的缺陷和不足。
海军在中国来说,那是直到清末才有的概念,之前都是只能称之为水军,主要在内陆河道、沿海地区的治安维持队,在战争中让海军发挥决定性作用的案例很少,有都是极个别的例子,我记得的只有三国时期所谓赤壁之战、朱元璋与陈友谅的洞庭湖之战两次而已,严格来说这根本不算是海战。这主要是由中国地理情况决定的。中国的统治中心一直在大陆中心位置的中原地区,沿海地区一直到近代开始崛起,且海洋周边基本没有能威胁到中国统治的国家。中国的主要威胁从来都是北方,那是百分之百靠陆军才能解决的。所以海军概念在中国指导近代,面对西方和日本崛起的威胁时才开始发展,那也是国情使然。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古希腊能发展处民主政体,而中国或者说东方民族所有发展出来的都是帝制政体。我觉得主要是受经济方式影响最大,可能这也是一个从经济学角度看历史、看政治、看社会的角度吧。很明显的从中国历史以及现在通过伯罗奔尼撒战争这本书及之前了解威尼斯历史发现,中国是典型的大陆农耕文明文化社会和国家,古希腊及后来的古罗马、威尼斯等,都是海洋经商文明文化和国家。
农耕文明及社会有几个特点,一,土地产权容易确认,私有化程度高,二,因土地是固定的,所以人也是固定,无法流动,便于形成高度的发达的社会管理,进而发展成国家制度;三、在农耕社会,原始落后的耕作方式,不需要相互间的配合,技术含量低,强者非常容易形成优势势力,通过暴力方式掌控人口,从而形成的大家族、大部落、在通过这种聚集的力量,人数众多的优势,不断吞并其他小部落,小势力。靠这种循环不断的扩大土地资源和人口资源,因为这种靠一个强势家族带动的这种吞并式的资源聚集,很自然就会产生出独裁的管理方式。当部落发展到一定程度,随着文字等的出现,就会形成制度,形成类似国家的管理方式。估计所谓的商朝也就是一个比较大部落而已。
而海洋经商文明,因为他的经济来源主要是海洋贸易,土地资源重要性比较低,主要人口都是参加海洋贸易的,如雅典等城邦,就是因为是以海洋贸易为主,非常的富裕,进而形成强大的联盟。海洋贸易需要船,船的航行和经商,想要做大,形成一定规模和势力,是无法靠家族成员来控制的。比如你驾驶一条船,可能一家人能完成各种岗位的技术需要,但你一条船无法形成足够的势力,你可能需要100条船。只要数量多到一定的程度,你就没办法靠这种家族式的独裁管理,没办法靠一个人说了算,一个做决定了。因为驾驶船和经商都需要技术,这个只能靠掌握了技术的人,而且这些人的工作方式都是四处流动的,不是象农耕社会那样固定的。只要他不想干, 你是没办法控制他离开的。更重要的是,在贸易的过程中,你的资源和人员都是在你无法控制、无法获得信息的地方移动的。整个过程你没办法管理,没办法控制,什么人和船能不能 回来,去了哪里,卖了多少钱,你都不能控制的。农耕社会是可以的,一个人控制一个家族,一个家族控制几千人、几万人都是可能的。因为所有的劳动没有技术含量,人和土地资源都是固定的,越集中越好管理。
海洋贸易得到模式,想做发展,只能靠合作的模式,大家一起投资,一起拥有资源,然后由投资者各自跟随带领一部分资源进行贸易。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贸易安全做大,不会失控,或者在没有法律,没有公司制的情况下,很难形成一家独大的情况。你家有10条船,我家也有10条船,你也无法吞并我,因为就算你发动暴力打败了我,我的船你也没有人开,我的贸易渠道你更加无法掌握。如果这些让奴隶去工作,那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在这种平等协助的社会分工方式下,当很多有一定财力的家族聚集在一起而形成城市的时候,城市管理也会很自然按日常的分工协助的方式来进行协商,在这样的社会环境和经济模式下产生民主的政治制度应该是比较合乎情理的。
日本应该是一个例外,主要是因为日本受中国影响太大,而且同样按中国方式发展成一个农耕国家。更重要的是中国式一个自给自足的农耕社会,日本周边没有其他国家可以形成贸易链的,所以即便是海洋国家,还是没有条件发展民主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