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来自戈壁(十一)
银甲骑兵走后的第三天风沙才渐渐的小了下来,戈壁似乎正在改变,突然我萌生一种幼稚又可笑的想法,戈壁正在改变,以常人不能接受的速度改变着,风沙停止,远远望去那几颗老树被摧残的七零八落,不知道那些银甲骑兵能好到哪里。
酒馆如同关了门一样冷清,再也没有客人来过,第七天,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味道又辣又冲的上,没喝上第三口便倒地不省人事,不知过了多久黑夜的寒冷将我叫醒,昏头转向的把食物整理完毕,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不过我对他们不好奇,倒是那戈壁尽头的采石场令我神往。
看着堆放一起的吃食我知道还够我用十天左右,在等七天,如果没有人从戈壁回来,那么我便带着足够的水以及所有的食物向西前进,我站在酒馆门口看着西方,突然觉得风有些不同,如沐春风的柔和与温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戈壁也能刮这样柔和的风,开来真的变了,一切都在悄悄的改变着。
七天很快便过去,清晨我竟然在屋檐下发现了新生的野草,这寸草不生的戈壁,从河水干涸之后便没有下过一丝一毫的雨,干旱的如同沙漠,我看着刚刚发芽的野草一时间愣住了,世间原来还有如此美好的东西,不知道戈壁尽头的采石场会是怎样?
银甲骑兵不属于采石场,可是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依旧不见其折返?终于我决定动身了,看着破旧的酒馆我心中暗自说道:我会回来的,我会带着父亲一起回来;背上包裹带上水囊义无反顾的西进。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酒馆没了踪影,老树也消失不见,看着脚下渐渐被风沙掩埋的河卵石,后悔起来,我是不是傻?好好的酒馆不待着非要出来,我能有多远?又能做些什么?现在失去了方向不说食物与水一旦用尽我又该怎么办?回头?我好像已经忘了来时的方向,继续往前走?扫视四周发现周围的景物都一个样子。
我会不会死在这里?如果父亲在这他会怎么做?难道这就是人生就是生活吗?没有方向的挣扎,走着走着突然连最初的梦想与目标也丢了,我苦笑,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喝了一小口水硬着头皮接着前进。
就这样又走了数日,干粮与水都已经用尽,我知道我一定会在这里,因为前方的路依旧没有尽头,依旧看不清未来,看不到目的地,哪怕自己拼命的努力着,拼命的想要摆脱戈壁的纠缠,可是依旧走不出去,想象一下那独自一人穿过戈壁的兽人,那独自一人跑货的货郎,那群到处抓捕徭役的官差,那懂得采石技术的矮人,戈壁在他们面前形同虚设,来去自如。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我看到石山,通向天空的石山,或者说我来到了大陆的尽头,地面与天空连成一片的地方,也许我已经到了他们所说的采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