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童话（三）

老板，可能最近爱情电影看多了吧，阿珏可能不记得我了，
老板，我要永远失去他了，怎么办？
庆安的第一场雪是在河斯没有知觉的情况下下的，外面风很大，吹得大衣簌簌地地不停地抖动，街角的人来来往往，卖煎饼果子的大爷不管他的摊子，反倒光顾着和对面的大妈说话。
“是不是要过年了？”她对阿科说，这是最近新来的财务部的新人，老板说让她带带他，熟悉熟悉业务。可是，这个人比河斯自己还要认真刻苦，该是她向他学习才对。
“阿斯，你是不是想家了？你可以提前回家嘛，老板让你带我，你不用当真的，我都懂了，你要是想家了，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我帮你做。”阿科可仗义地拍拍她的肩膀。
“岳科，要下雪了，思念的人也要走远了。”河斯没头没脑地说这样一句话。
“可是，他们都会回来的。”阿科随口回了一句。
她笑了笑说，“下班后，我带你去一个小店吧！”
“好啊，菠萝啤配炸鸡块，我喝不了酒的。”阿科慎重地看着河斯十分郑重地说。
“不会的。”她拿着文件夹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答着话。
果然是下雪了的，还不是很小，果然今天早上不该穿这个的大衣的，门外红灯一片，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大笑着，有的咒骂着，河斯抬头望向一片灰白的天空，有碎碎的小雪珠飘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让人说不出的有些难过。
河斯转头对阿科说：“不用带伞，下雪天不用带伞，这是阿珏说的，下雪天带伞是对雪天的辜负。”
“跟我来吧，往前走右拐就是了。”河斯拽着阿科的袖子，从人群中穿过，来来往往的人，是不相熟的陌生人。
“河斯来啦，今天是来讲故事的吗？”老板一见她就笑眯眯的问道。
河斯拍拍身上的雪花，也回头笑道：“嗯，好久不说阿珏，我以为我快要忘记了，谁知道昨天做梦梦见他身边多了一个人。醒来枕头居然湿了，老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老板笑了笑并没有答她的话，而是看向她身旁的人，疑惑的问道：“新同事？”
“嗯，是岳科，新来的同事。”她坐在竹凳上笑嘻嘻地答道，又转头看向阿科眨了眨眼睛说道：“老板，菠萝啤和炸鸡块，这是阿科的；我要雪顶热咖啡配冻芝士蛋糕，还要热混沌，加萝卜块。”
几乎是同一时间，阿科和老板说：“你怎么吃这么多？”（阿科）“你中午没吃饭吗？”（老板）
“天儿太冷了，我需要一些安慰。”河斯低下头掏出手机，联系人：“ZJ”那一栏只有九位数，河斯盯着它看了许久，悄悄地摁下了锁屏键。
“河斯讲吧，我细细听着。”老板把咖啡递给她，认真地说道。
雪顶在咖啡的热气里渐渐不能自已，融在了咖啡里，河斯慢悠悠地说道：“阿珏喜欢说话，我不明白一个男生为什么那么爱说话，星期六补课，我值日管纪律，他一直说个没完，一上午，我一张卷子还没有写完，光是盯着他都把我眼睛看累了，可他倒好，居然，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我笑，我懒得看他，继续同数学卷子奋斗。下午的时候，老师不在，他居然在他们那一组里支了一个小牌桌，打起了牌。这把我气得不行，差点没给他桌子掀了。
可是他呢？根本无视我的怒视和白眼，还是肆无忌惮的，我只好坐在桌子前面，写自己的数学卷子，老班总说我脾气不大，管纪律会受欺负的，可我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有谁会欺负我呢？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我有种一把火把班给烧了的冲动，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老是自己说自己的。
好，你们厉害，自己说就自己说吧，说个够，我懒得理他们，可是，光我懒得理他们还不够啊，终于，隔壁班人受不了我们班的噪音，把班主任请了过来，而此时此刻的我，还在埋头写卷子，老班站在门口，我没看见他的表情，但我猜，当他看到班里的人有的在打牌，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折纸飞机，那表情根本就好不了那里去！
直到小爷听见他的咳嗽声，我才抬起头来，看看门口发生了什么，老班看向我的那个表情啊，只有四个字形容：‘痛心疾首！！！班里的人也被吓蒙了，哈哈哈哈······活该！老班来了吧，让你们在那瞎说个没完，我的内心就跟个人生大舞台一样，内心复仇的桥段一幅接一幅的上演，可是老班倒喊起我的名字了，
‘河斯，你给我出来！’我只听见这句话在我耳边回荡。
‘哈？啥？为啥是我？’我当时心里只有这一个疑惑，但还是碍于老班的 严威，走了出去。
‘你就说你管纪律还有个什么用？啊，他们说话你不会吼他们啊，不能凶点儿吗？’
‘凶不起来，我不会发脾气。’老班把我吼晕了， 连带着语调也冷了下来。
‘让开，边儿去，你在外面看着我咋教训这帮熊孩子，学着点儿。’老班是个很好的人，真的，除了爱吼人之外，让人后背发寒，其他的，他真的是个好人。
那天的环境，有点阴沉，就像今天一样，外面昏暗，没有一丝光，感觉一夜过去肯定是一场大雪的样子，玻璃窗上倒映的老班发了很大的火，但是，却印象深刻的是，那天的白炽灯很好看呐，一片明亮的教室把我隔在外面，我知道，我不属于理科班，在这里，我终究是个过客。
老板，多给加一块炸豆腐，要加辣酱。”
“河斯，你真是······讲故事还忘不了你的吃的。”老板白了河斯一眼，打趣道。
“那后来呢？和你不断提的那个阿珏又有什么关系呢？”阿科居然对她的故事感兴趣，追着她问结果，可是没有开头的故事，注定应该断的了无生息。
河斯没有立刻接他的话，而是，看向窗外，低头说：“窗外的雪真是越下越大了，我最喜欢雪了，这就是我选择在北方读大学的原因，而当我得知阿珏在南方读书，我真的很吃惊，因为我的家在南方。”
岳科和老板不知道的是，跟着老班，河斯的脾气还是没有见长，倒是越来越学会躲，那天，站在窗外，十五岁的河斯突然好想哭，这个班的人是那么干净，她不想当一个局外人，她想融进去，可是，那里的热闹不属于她，她会离开的。

（岁月的童话，还有小六在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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