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水的少年——流水不复的远方

再回老家，满眼沧桑，认不出的容颜，只能用心去凝视......

再见阿成，是在阿生的葬礼上......

他们两个都大我三岁，但论辈分都得喊我“叔”。

三岁，如今是一岁一枯荣；但在少年来说，十岁之内都算不得什么，“叔大侄不小”，这在我们小时候的农村而言，就是一群光着屁股长大的孩子兵团。

上山拾柴活，下坡去放牛，偷个瓜摘个桃......太正常了。阿成、阿生他们就是我们这群孩子的头头，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去流浪，去放羊，去和邻村的孩子们争夺地盘......

最热闹的要数夏天了，能玩的地方多，能玩的花样也多......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朴实与浪漫的过渡期，是流行音乐的启蒙期，是彩色屏幕出现的时候，是想表达爱情但还以为丢人的事......

那时候的夏天，沟沟壑壑都是水，并且清澈见底，无坑就能喝......

夏天，处处是乐园，到处是诱惑，早已摆脱了小时候被父辈吓唬“狼来了”的恐吓，我们没黑没白地在外面疯......

出去薅草、放牛就是幌子，从中午十点钟的光景一直到下午一两点钟，我们就泡在水中，用大人的话就是“天天定里面”。

我们的孩子头头——阿成、阿生他们就是我们的保护伞，跟着他们玩，我们都放心，用他们的话就是“没亏吃”。

但我天生怕水......源于六岁时，大六月天里，在和奶奶出去玩时，自己不小心掉水里了，从那开始就不敢去深水游泳了。但跟着阿成他们，我可以在浅水边上远远地看他们玩。

这是我的天性，也是我的秘密......

阿成是我们本家的，我管他父亲叫大哥，所以显得比较亲近......他对我也很照顾。事事都偏向我，在我们那群队伍里，没人敢欺负我。

他长得比较标致，双眼皮，浓眉毛，不到二十岁就窜到一米八了......关键是身材好。对于他，我有着天然的一种依赖感，虽然辈分差着呢，但我不顾及......农村往往不在乎这，都是孩子嘛，在一起玩，就是年龄的事儿。

只要放了学，或是假期里，我就天天赖在他家里......只要他一声招呼，我就连窜带崩地跟着去了。

有时候，就偷偷地看着阿成出神——能让他背着该多好......

那时候，孩子们的穿着都朴素的要命......自家缝制的老布衣服，土得掉渣。个别家庭稍微富足的，就给孩子买布去缝纫店做个“中山装”或小花褂，那就得乐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