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灵魂对话
(原创)
有三位记者要去终南山釆访在深山密林中修佛的人,我作为其中一位记者;梁子的朋友也跟了去,因为,我也想探讨一下关于灵魂;这个困惑我多年的问题,向高人请教一番。
当然我是属于“自带干粮”去的人。
我们先到了终南山下的一座村子,只见:
雾绕高树村蛙鸣,
河清水秀潺亲声。
抬头望见星月朗,
风动山峦出老峰。
我们一行四人,在村里找了家村民,客客气气暂借一宿,也顺便向这家的主人打听一下修佛人的情况,以及能够找到他们的路径。
第二天一早,这家主人为我们找了个向导。向导说他知道一个修佛人住的山洞。我们给了借宿人家一百元钱,又答应给向导一百元钱,管他两顿饭。于是,我们就告别了这家主人,跟着向导上山了。
山上几乎没路,山势徒滑,一般人不在这里上山,而修佛的人就是选择这样人烟罕至的地方,他们称修清静心。
“这些人不愿见人。”向导笑着说:“他们放着大庙大殿的享受不去,就愿找这些荒芜人烟的地方独自修真佛,独自。没人领着还真找不到他们。”
“他们平常吃什么喝什么?”一位记者问。
“咦,山上有泉水,他们每人都会种地瓜种菜。除了敬佛坐禅,就是劳动。他们最不愿见人,如果我们找到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定见到人,你们可别怪俺哩。”
记者梁子说: “不会。”
山高坡陡草湿滑,
老树垂藤古怪崖。
神工鬼斧开天物,
自然自在是心华。
快到中午时分,向导还没事,我们四人却已腰酸腿疼,气喘吁吁,满身是汗,就像老了二十岁。
果然,我们看见一人,正在一个山洞前的大石块上打坐。他迎风面阳,发丝漂然,气定神闲,心无旁鹜。我们不便打扰,一边休息一边观赏风景等着他。
不登高山巅,
岂知天地远。
只凭楼里酷,
哪得气清闲。
大约过了几十分钟,打坐者出禅了,他开了眼,目光平视着对面山。我们悄悄地走到他近前,这才发现他是位老者。我立刻想起了那个形容老神仙的词,鹤首童颜。
“老神仙你好呀!”梁子轻声问。
老神仙没出声,还是看着对面山。
我上前也问讯一句:“老神仙打坐呢?”
老神仙仍然不动……忽然,他开口道:“山左是山,山右是山,山前是山,山后是山,山下是山,山上还是山。”
我们记住了,但都伸了脖子,面面相觑:??
“出山只见藤缠树,
进山又见树缠藤。
树死藤生缠到死,
藤死树生死都缠。”老神仙又来了一段。
??我们又记住了,但如同记住一片雾。
“割骨还骨,割肉还肉。”
记住了。
我忍不住上前两步一拱手小声问:“老神仙,我们都是俗人,听不懂老神仙的话,请老神仙开释。”
向导也说:“老神仙,他们都是大老远來的,专门请教你的,就请你开导开导他们。”
沉静了一会,老神仙终于说:“心态呀,心态……”我们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又不说了,我们再请示,还是那句心态呀心态。
心态呀心态呀,谁不明白,可怎么个心态呀心态?
老神仙起身回洞了,步履轻盈特快。我们不好跟去再问。感觉老神仙身上就好像发出一种神秘的威障,让我们却步了。
心态呀心态。什么样的心态才真呢,似乎用人间语言说不清,天机不可泄露,看來够我们悟一辈子的!
随后,我们又请向导领我们再找找,看看能否再找到别的老神仙,多给我们來点俗的。
可是,我们与终南山的佛缘竟然到此为止,再也没找到其他的老神仙,只留下了三分钟老神仙打坐的录像,他的说话声还沒录清楚。
我们不敢停留,怕下山晚了,一是山风冷,二是山高坡陡就难下去了。
高僧隐山趣,
深远修灵气。
谁能破迷雾,
解得其中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