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评论散文走心故事

重读《孔乙己》,依稀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2018-03-23  本文已影响45人  细雨不须归
重读《孔乙己》,依稀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上学时学习了鲁迅先生众多的作品,认识了先生作品中的许多人物,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既不是念叨叨凄凄惨惨的祥林嫂,也不是孤零零浑浑噩噩的阿Q,更不是苦哈哈唯唯诺诺的闰土,而是那个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孔乙己。

当年学习这篇课文的时候,让人颇感头痛,模糊不清而又时间久远的社会背景,旧的社会习俗,亦邪亦正的人物设置,复杂性格特点的描写,晦涩难懂的过渡时期的白话文语言,作者讳莫如深半吐半露的描述语气,诸如什么“大概、或许、大约、的确”之类,以及老师掘地三尺迷宫式的文章解读,令人厌倦头痛不已,特别是考试中有关这篇小说的试题,更是让人倍感苦逼。

成年之后大学毕业,结束了十几年的学生生涯,恍恍惚惚成了老师,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心里有点小小的欣慰:学习这么伟大光荣而又艰难困苦的工作,终于可以交给下一代了!

可惜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刚刚开始,就被无情的社会现实击了个粉碎。意想中的轻松愉快与公务员待遇并没有出现在教师的生活里,恰恰相反,社会经济的发展没有促使农村基层教师社会地位的显著提高,工资的增加也没有能够让教师的物质生活变得相对宽裕。日子经常紧巴巴的,就这样顶着一个待遇不低于公务员的帽子,背着一个所谓“国家公职人员”的虚名,在抠抠索索中度过了二十年。

记得在学生时代,老师虽然收入很低,但在生活中还是很受人尊敬的,至少家长们见了老师往往非常客气:老师,孩子就交给您了,如果不好好学不听话,使劲打!

“使劲打”可不是什么客气话,倘若犯了错或者学习不努力,老师的板子早己蓄势待发饥渴难耐,或打手掌或敲脑袋或打屁股。“啪、啪、啪”,不疾不徐不轻不重,节奏分明触肉有声,如雨打芭蕉似风摆杨柳。一顿饱揍之后,观之,肌肤泛红艳如桃花;抚之,酸疼麻痒如遭蚁咬。疼痛之余也不敢对老师心生怨念,更不敢告知家长,否则后果更加严重,再挨一顿打那是必须的。因为,家长们觉得,老师打学生肯定是学生犯了错,打你是为你好!

十年河西十年河东。现在我也成了老师,这种揍人不用承担风险的特权早已不复存在,不但不能而且也不敢体罚学生,还要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就像有些教育界的"专家"说的那样:老师是服务员,学生就是上帝。教育进入法治时代,法律保护了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可在生活中,当承诺的公务员待遇无法兑现以及老师被教育对象殴打甚至杀戮时,此刻"专家"去哪儿了?莫非去了某知名省级卫视“马桶”台去畅谈理想探讨人生?

当师道尊严失去了足够的权威支撑与大众敬畏,师者的教化功能与道德宣教很难实现。老师对学生的思想教育与知识传授,如同隔靴搔痒荒漠种田,付出了更多的精力与心血,也难以拥更多的收获。

老师就像孔乙己一样。教师国家公职人员的称号如同孔乙己身上的那件长衫,向社会标榜着“崇高”的身份,但经济上的窘迫与不高的社会地位又不能像别的长衫顾客那样,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比短衫顾客唯一有优势的表现,不过是排出九文大钱“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可悲的是虽然穿着"长衫",既被别的“长衫”顾客所鄙视,又为“短衫”们所嘲弄,十年寒窗学会的不过是““茴”字的四种写法”,调皮的孩子不愿学,略懂一二的不屑于学,于人于己迂腐无用。若是靠着一笔好字,老老实实的为“举人老爷”家抄书挣两个小钱,倒还能够苟延残喘,如果心怀不轨图谋"窃书",恐怕被打断腿的下场在所难免了。

但愿有一天"孔乙己"能够坐下喝酒,不再被别的“长衫”们所鄙视,不再为“短衫”们所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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