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开学的前几天,赵瑞祥把女儿赵嬿叫到自己的旁边,同她谈论她入学的事情,赵嬿其实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因为她妈妈已经跟她说了,她心里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又不想父亲伤心,赵嬿小声说道:“爸爸,我一定乖乖地听老师的话。”赵瑞祥还以为女儿会十分反驳,这结果他也没有想到的。他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叹了一声,女儿出去了,火炉里的火也快熄灭了,但他觉得浑身燥热
九月初,天朗气清,乡间的小路上塞满了大人与小孩,全都是去学校的,小人儿们高高兴兴,边跑边笑,摘下路边的小花,大人们则背着一个小书包,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他们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与孩子的距离将越来越远,但又不希望子女们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们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文盲,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只能一辈子在农田上面劳动,在乡间奔波,他们额头的“小丘陵”与发髻的银色即是证明,因此这些乡人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上学。到一个长约十五米,高约四米的地方报道后,小人儿们被领到教室内,大人们与小孩们坐到一起,因为凳椅不够,所以小人都由大人抱着,赵瑞祥在来的路上就注意到女儿心情很低落,她静静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现在她坐在赵瑞祥的大腿上,轻轻拨弄衣角,老师说了一大堆,赵瑞祥一句也听不进去,在他看来,女儿的心情最重要,在签订了保证书之后,到了分离的时候了,赵嬿坐在小凳子上,呆呆地望着父母,张保玲压抑不住眼泪,转过身去,背对着女儿,此时的千言万语也不足以传递感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定格了永恒。赵瑞祥说了一句:“下午四点放学后,在校门口等我。”便转身拉着张保玲走了,小赵嬿只看到了母亲的柔情但没有看到父亲眼角的泪。回家的路上,赵瑞祥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一直沉默不语,紧紧拉住张保玲的手,似乎他拉的是赵嬿-他的女儿。
小赵嬿开始胆怯的打量周围的一切,院子中是一个升旗台,俩端是一个长方形的花台,里面的花基本快枯萎了,不过还好的是,班里的同学都是一个村的,又经常一起玩耍,所以小人儿心中便开心了一些,但他所怕的是一个微胖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一讲话,便露出了那因吸了烟而变黄的牙齿,小人儿不知道是的他将一直教她到四年级
时间的车轮依然不缓不慢,一点点向前驶去,就如同家乡里的溪流,不快不慢的流向那永无止境的源头,其中不乏一些垃圾飘在河水之中,生活也是如此,有时会充满“垃圾”,不过这在赵嬿看来似乎很难察觉,毕竟她只是一个年龄不到十岁的学生,哭过,笑过,一切的不幸都不会停留太长,转眼间赵嬿四年级就要结束了。
在他们锦绣村中,小学只到四年级,五六年级到马街去读,因此赵瑞祥与张保玲正商量着送她去马街读书这件事情。家里农活比较多,夫妇忙不过来,便与大哥二哥商量,希望他们可以帮忙以便可以在赵嬿上五年级之前卖一些钱来支付学费,可是大哥一口一个现在自己脱不开身,镇上要他去帮人建房子,自己实在是没有时间啊!而二哥却以现在下春雨,自己关节痛,难以支撑自己干活为由拒绝了他们。赵瑞祥独自一人来到家旁的一个小池塘,里面泡着棺材木。他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气,只见烟头火星点点,他将还剩一半的烟,丢入水中,只听见“滋啦”作响,他骂了一声:“真是畜生!他妈的。”便转身走了。
赵瑞祥与张保玲每天早出晚归,早上五六点就下地劳作,中午十二点匆匆吃一点东西,又埋头苦干,直至晚上七八点,月亮从山后升起时,才跨进家门,赵瑞祥还利用空余时间为农户拉禾苗,争取利润,过了三四个月时间,赵瑞祥双眼浮肿,这多半是夜里开车,睡眠不足造成的,头上也有了丝丝银丝,这位三十七岁的父亲承受了太多太多,他一上床倒头就睡,其他的还有什么念想,而张保玲却睡不着,她每晚看着熟睡的丈夫和女儿,她的心不知怎么的被触动了,心里那最柔软的地方看着打鼾的丈夫,心里顿时感觉幸福,待在他的身边,便有一种安全感,为孩儿与自己,让赵瑞祥承受了太多了,而她此时觉得:不管受多大的苦,她也一定会陪在他身边,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不一会儿,她觉得困了,便挨着丈夫睡下,不一会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