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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理想与语言腐败

2017-03-25  本文已影响143人  諒論耕

“人生理想”似乎也没有逃脱被“语言腐败”的命运,这是一个很值得玩味的问题。

所谓“语言腐败”,据呼吁遏制“语言腐败”的前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张维迎的话说就是以某种美好正义的名义去谋求自己的私利以求减少阻力的行为。当然张维迎是把“语言腐败”放到政治领域的高度来提的,不过细细想想,“语言腐败”不过就是一个人为的词义转化过程。而我想“人生理想”恰恰是一个极好用来“语言腐败”的词汇,而它确实是这样表现的。

这里我举两个小小的例子来阐述一下。

一个是“人生理想”在当下的表现,我们知道理想和欲望是有共同之处的,它们都表现为一种对美好它物的追求,所不同的可能是,理想所追求的东西实现后对自己是有利的,对他人至少也无害,而欲望所追求的东西实现后对自己有利的同时可能对他人有害,说的简短点就是:理想就是合理化的欲望,而欲望不一定就是理想。而我要说的关于“人生理想”的“语言腐败”,不是指将“合理化的人生欲望“冠以了“人生理想”之名,而是指将”膨胀化的人生欲望”冠以了“人生理想”之名。这样有什么好处呢?这个好处,我想,对于个人而言,它的好处是在,他们在追求膨胀的个人私欲时,可以求的自己的心安理得,甚至还为自己的种种恶行生出由衷的正义感。为什么呢?因为我是在追求我自己的理想啊!我的理想是成为某某名人,我的理想是要获得多大财富,我的理想是要当多大的官,我的理想是这样的,我怎能不“奋力追求”呢?正是基于此,欲望得以以理想之名在社会中大肆泛滥!“哪里还有人生理想呢!”、“人生理想早没了!”、“这是一个理想大丧失的时代!”,甚至有人发出了“人生理想”简直就是“人生欲望”的同义词的激愤之言!这似乎在当代著名画家陈丹青的某一次大学演讲《谈谈大学,聊聊理想》中有所论及,大约在陈丹青看来,在当下这个理想大丧失的时代,早就没有“个人理想”可言了,有的只是人生“欲望”而已。我想,陈丹青当然是明白什么是理想什么是欲望的,他之所以将“人生理想”与“人生欲望”并列在一起谈,是要以一种反讽的味道来强调理想的缺失,欲望的大行其道!

一个是“社会理想”在历史与现实中的表现,翻翻历史,看看现实,我们发现有关“社会理想”的词汇更是常常遭到被“语言腐败”的命运,比如启蒙运动时的自由啊、民主啊,平等啊,正义啊,等等,本来是一些极好的词汇,但是有些人利用这些美好的词汇,打出我们要为大多数人谋自由、谋民主、谋公平、谋正义的旗号,却在实际中不过是为自己谋夺私利。或则说的更确切一点,就是打着这群旗号的人在掌权后,也还使别人不自由不民主不平等不正义着,至少不是像他所宣传的那样自由着民主着平等着正义着。还比如,西方的“人权”一词,固然也是一个极好的词汇,但是西方的“人权”一词很多时候不过是他们欲干涉别国内政的噱头而已。我想,关于人权的“双重标准”或“多重标准”就是一个很好的关于“社会理想”被“语言腐败”的例子了。反正就是什么有利于我,我就往什么方面说,什么对我有害,就一字也不提,时而这么解释,时而那么述说,反正就是采取一种实用主义的功利化做法。固然,这些美好的“社会理想”起初可能是出于好心和善意,实践这群理想的人也是真正想去实现这些理想的,但是历史的演进总是会诡异的在既定的轨道上脱轨,它要证明着社会理想的“变质”有时候总是在所难免势所必然的。其实,关于这样的实例是俯拾即是唾手可得的,大约“语言腐败”的成本不高,符合人类的懒惰天性,含有骗的成分,又与人类爱欺骗人的本能相通,因而随意的改造词汇随意的附加内涵随意的为我所用是自古皆然而中西皆同的。

既然关于语言的腐败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语言腐败不一定就是坏事。有些语言腐败是中性的,自然而然发生,没有人为操控的痕迹;有些起消极作用,为了一己一私之利,因而难免对社会产生巨大的破坏作用,毫无疑问,而且历史和现实无数次证明,这样的语言腐败是可耻、可恨甚至可怕的;有些起积极作用,是为了更便捷的达成一种美好的目的而进行的善意的谎言或者是善意的夸大。

而我今天要谈论的“人生理想”和“语言腐败”的关系更多的是属于这起积极作用的第三种关系,也就是“人生理想”更多只是被善意的腐败了或则是善意的夸大了,为了一种美好正义的目的。

譬如时下最热门的“中国梦”一词正是这样一个实例。我这里详细的来阐述一番“中国梦”和“语言腐败”的关系。

我们知道“中国梦”

其实是一个早已有之的词汇,它的本来意思未必就等同于现在的“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所以,某种程度上说,它是一个“善意的语言腐败”,当然,很多人会不理解,说“中国梦不过是用形象的语言表达一种国家和民族的理想追求,跟”语言腐败“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不要生拉硬扯嘛!”这种观点一点也没有错,只不过是把问题想严肃了,把什么事情都放到意识形态的高度去思考了。其实,“中国梦”也不过是一个语言词汇,也不过是一个文本概念,它肯定会存在词义转化的问题,它肯定也会有“语言腐败”的一天。更何况,中国梦本身就是一个属于全体中国人的梦,每个中国人都可以解读它。偌大一个中国,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读法,每个人的读法会有每个人的特色,很难相信,在对中国梦的概念解构中不会存在差别、分歧,甚至对立,所以 “语言腐败”的出现是必然的。当然,“善意的语言腐败”会有,“恶意的语言腐败”也难免。何况,关于“中国梦”的路径选择本身就存在诸多的杂音和方案,这是不得不正视的一个问题。所以“中国梦”非但自己本身是一个“善意语言腐败”下的词汇,而且它也是一个潜在的可以被”恶意语言腐败“的概念!

自然,我们很清楚的知道,我们现在提倡的“中国梦”是一个美好理性的概念,它不是为了一己一私之利提出的,它是以全体中国人全体中华民族的福祉为职志的。尽管它不免也属于“语言腐败”的范畴,但“语言腐败”广而言之不过就是一种词义转化,所以,这样的出于美好和正义目的的语言腐败,我想,倒是可以尽可能的多一些。

令人好笑的是,当我们把“中国梦”和“语言腐败”扯上关系的时候,有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我们生拉硬扯,或则定义我们是群不尊重“中国梦”怀疑“中国梦”的人,其实,我们正是真正相信“中国梦”爱护“中国梦”,因而愿意说几句不中听而中用的话的人!我想这样的提醒这样的警告是必要的。一味的只是颂歌和赞言并不一定是好事,也是理智开明的当局者所不乐意接受的。我所希望的是每个中国人都可以理性的解读“中国梦”,都能够将中国梦不仅仅看做是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更把它看做是一个属于全体中国人的梦,或则说的直白一点,中国梦不应该只是一个追逐个人欲望的梦,而更应该是一个追求个人理想的梦。

说到“人生理想”,说到“语言腐败”,说到“中国梦”,我还有几句要说的心里话,那就是:中国梦绝对不是一个梦,越了解中国历史与现状的人越会相信这一点。而且,我相信作为我们这个时代全中国最大理想的——“中国梦”——它绝不会也永远不会去“恶意语言腐败”,我相信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到我生命将近时,我会更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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