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虫子的报复
时值秋雨季节,雨线细密不断,到处都是一片朦胧的烟雨,好似天际要永久沉睡了下去,不再苏醒,雨也兴奋异常的不曾停歇过,连绵不绝,下个没完没了。
可是,天明雨就停了,天际处太阳露出狰狞的笑容来,我知道这就表示我马上要干活了。
老妈催我上山去割草,我提着镰刀,背着粗绳,顶着草帽,散漫的上山,路面微干,但还是很滑的,我不得不像猩猩一样垂着双手爬路,可在坡面碧绿的碎草中却跳出的许多刚醒的虫虫,把我惊得险些滚下坡去,因为我从小就怕虫子,但我不能往回走,老妈在下面,她绝不会允许我因为虫子而给我放假,所以,只好忍着恐惧,往上爬坡。
终于爬到山头的草地里,我已大汗淋漓,不得不休息片刻,坐在草地边眺望山间的景致。然后,我陶醉在其中,竟忘记自己是来割草,突然,眼角瞥到山下一个隐隐晃动的身影——老妈,没错!就是老妈,她正吃力地爬山,我赶紧跳起来跑向草区。
刚踏进草地,就感到脚下滋滋作响,像是踩碎什么硬渣渣之类的,可我低下头看,吓了一跳,竟是许多红色的虫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虫,貌似蜈蚣般长着很多触角,全身红色,都以不可思议的数量聚集在太阳还未照到的草地上。此时,太阳还未完全照到地上,草地还很潮湿,这些虫子此刻正盘踞在草地里不停的蠕动。我本来看到虫子害怕,这下不仅看到这么多虫子,而且还踩死一些,心里极度不安,当心惊肉跳的回想着刚才是如何将那些虫虫踩成泥浆的时,心里越是怕得要死。放弃吧!我这样告诉我自己,可要是老妈上来,看到我什么也没有干,肯定会打死我的。
我彷徨犹豫,慢腾腾地蹲下身去割草,可刚割完一撮,挪动一下身子,脚下又是一片滋滋的尖叫,我吓得不敢去再割了,低头在周边巡视一番,惊讶的发现四周地上全是这种虫子,而且分布密集。
我不得不进入深沉的思考中——割,还是不割?割的话,自己需要先踩过很多虫子的尸体,那得要我奔溃啊!不割的话,老妈的眼神会摧毁我心里承受极限的,更不用说她舞动干戈了,我犹豫不决。
在我思虑期间,虫子们也齐聚于我脚下,而我蹲久脚麻,起身时,又听到脚下的凄厉的滋滋声,而且声音越发洪亮,我条件反射似的抬脚,又放下,竟又是一次声音的轰炸,惊得我心愈发不能安宁,慌得后退了一步,这次就更惨了,脚下的尖厉声在我心里久久不能平缓,扰得我心脏跳的更加猛烈,像是逃出胸膛似的,我惊恐地叫了一声,跌坐了下来,这次更是气势非凡,那些破碎而又痛苦的哀嚎如波涛一样向我心里防线冲来,而且瞬间冲垮了。
我知道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折磨,人一下子变得恶毒起来。
我满目恐慌的看着被我踩出红印的地上及自己脚上沾着赤色汁液,露出一丝惨淡的狞笑。
“滋滋——滋滋”
地上红印更加醒目,更加令人触目惊心,惨红惨红的,我一边笑着,一边在铺满虫子的地上来回踩,每踩一脚都禁不住快意干笑一声,到最后自己的脚也俨然染成赤裸裸的红色,那些已死及未死透还蠕动挣扎的虫子,都在我脚下不同程度的哀嚎——“滋滋”。不过,它们的乞求是没用的,我依然像僵尸一样在地里来回蹦跳,以增大我的杀伤力。
“割了多少草啊?”
老妈经过漫长的征程,已爬上了山,并急不可耐地责问我。
“他没割!他没割!”
虫儿们的怨魂一起告发我,我没理会,继续加大输出。
瞧!又一只未死透的虫子被我一脚狠狠踩烂,还溢出醒目的红色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