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尔滨又下雪了呢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采薇 诗经》
去年12月30号离开哈尔滨,走的那一天大雪纷飞,飞机险些延误,到今天再次在朋友圈看见哈尔滨的雪景,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深思。
离开哈尔滨的时候大四上半学期刚刚结束,对下半学期充满了期待与不舍,预想中的后半学期是充满情绪的半年,与朋友分离、拍毕业照留念、班级同学能整齐的聚在一起吃一次晚饭、和好友再一次忘情K歌,和自己喜欢的人再说一次 我爱你。
但是疫情却打断了一切,没有毕业照、没有聚餐、没有难舍难分,最后所有的感情,都可能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殆尽。
雪是哈尔滨的文化标识,一切故事有雪的参与仿佛都变得浪漫无比,但是在冰城哈尔滨却不见得那样。人们走在外面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在雪中漫步也得迈着小碎步,假使步伐一大就有可能让你的屁股与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走法,或许隔得老远就能凭借走姿来判断这个人是不是你熟悉的他/她。
每一个在哈尔滨经历过冬天的人应该都感受过那滑滑的地面吧。
大雪纷纷,你追我赶,再推一个不大不小的雪人,就算手被冻得通红,但依旧倔强的向好友扔起一个雪球,或者众人齐心将其中一人扔在雪堆里,砸出一个人形,这仿佛成为了长大了却在哈尔滨依旧能保持童心的娱乐方式。
尽管温度再低,校门外的糖烤栗子、烤冷面也从未停工。
“多加醋、微辣、嗯嗯,再加一袋卫龙。”
还是熟悉的腔调,但是味道现在却只能贮藏在回忆里。
还有好吃又实惠的湘菜馆、师大夜市的烤猪蹄、咸香酥脆的锅包肉、超大份额的铁锅炖和炭火烤制的烧烤、以及那甘甜可口的哈尔滨啤酒1900。
到如今,能一起喝酒喝到哭并互道心酸的人却早已离我而去,现在的酒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还依稀记得和你走过的哈尔滨的天桥、哈尔滨的路,雪天、路很滑,我轻轻的搀扶着你,像搀扶着一个老太太,你的手和脸被冻得通红,却依旧和我言着最近的往事。雪花在你我身上慢慢堆积,我在想这样一个老爷爷、老太太能走一辈子多好。
回忆像被打了麻药,回忆时会很甜蜜,等药劲过后,能得到的却是伤口裂开的痛楚。
中央大街作为哈尔滨的标志性娱乐消费地段,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温度里,啃上一根奶香味十足的马迭尔冰棍,再带上一支“冰”糖葫芦,走在面包砖铺就的街上,街道两旁的欧式建筑尽收眼底,恍如置身在异国小镇。
和朋友相互调侃,在中央大街跨年,一个个被冻得直打哆嗦,但却依旧坚持到新年钟声的响起。
.....
回忆就像奔流不息的江水,好似说不尽也道不完,那就让它被哈尔滨的雪冻住,在将来的某一天,再身处冰城,去填缝回忆缺失的部分。
哈尔滨
你不光欠我一场该有的毕业典礼
你还欠我一场这样的雪
欠我一个未走完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