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失去恰好给你一个开始的契机
焦安溥的《喜欢》里有一句歌词: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有时候只愿意听你唱完一首歌。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喜欢》是我爱上焦安溥的第一首歌。第一次听这首歌的场景记不得了,应该是个清亮的早晨,身体和心理都还处在沉睡的状态,焦安溥安静的嗓音像绵软的风信子,排着队一个个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发现原来故事可以这么唱出来。这首歌听的时间越长,累积的故事就越是丰厚,被触动的心越是磅礴坚硬。尔后有好一段时间,朋友们都会借用后半句来表达对对方的情感,是友人的惺惺相惜,也有情人的耳鬓厮磨。然而在整首歌里,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句“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对于失去,有时候恰恰给了自己一个开始的契机和动力。
来自于小精灵·吴我谈过一段暧昧不清的感情。
当时的我在异乡实习,很不凑巧的又“一见钟情”了一个男生。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尔后就开始了每天在网络上互撩的游戏。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把自己搭进去了,那时候我已经回学校上课了,还没好好相处的我们就开始了异地煎熬。
那时候为了陪他,熬夜是家常便饭。因为他工作忙,只有晚上我们才有时间可以互通信息,有时候遇上他应酬,往往一大早的讯息要被冷落到晚上才有了回应。思念浓稠的我不管多晚多累,我都会黑着眼眶守着他的回应。日子长了,身体也开始吃不消,当时的感觉就是痛并快乐着。
有一个晚上他凌晨出去喝酒,跟一帮兄弟。我打电话劝阻他不要去,因为那段时间他经常应酬,酒力不胜的他经常是醉卧四方,多年落下的老毛病更是让他在上一次直接胃出血住院了。听到这消息时,心痛得发麻,我差点买了车票连夜赶过去,他一通电话跟我说别来,已经好了,顺带给我担保了往后再也不怎么怎么样。然而那天他挂了电话后就再也打不通了,我紧张的在宿舍里睡不着觉,所有的灯都关了,眼睛所到之处一片黑乎乎,我就这样守着手机盯着泛光的天花板担心到凌晨三点,他给我发了语音说回来了。我立马打了电话过去随即被挂断,他语音说自己累了要睡觉。
听完那简短的不到两秒钟的语音,我躺着哭到天亮。在这段感情里我第一次感受到心力交瘁的感觉,以前总觉得很累很累,那种感觉是模糊的,对感情我从未质疑反而是猜测是不是自己身体不好才会有如此巨大的疲惫感。那天晚上,那种心酸和疲累是如此的真实和巨大,就那么活生生的压在自己身上。我感觉自己被套了,在爱情这场游戏里,他知道如何驯服我,就准确的知道,我一定会等他无论是到凌晨三点还是到地老天荒的那一天。在最疲累的那天,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回忆一幕一幕穿梭,我竟找不出他爱我的痕迹。当时的他刚和前女友分手,或许我只是个填补他这段空窗期的人,随便那一位,我只是刚好出现。
当第二天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血色全无,眼眶黑黢,脸颊肿胀的时候,我就决定结束这段感情。想过很明白的跟他说分手,但想到其实在这段感情里,我们谁也没有真的说过我们在一起吧,那句到了喉咙口的“分手”就被我生硬的压回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冷战。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一天不理你,两天不理你,一周不理你,一个月不理你,三个月……慢慢的,时间就会关于你的记忆冲淡。
一开始的时候,思念真的如虫蚁啃咬,我就如一根朽木悬在崖边,不断的被思念打败掉入混沌的水中,越陷越深。在一个人的抗争中,原本想过的场景,包括你会不会挽留我,会不会主动的联系我……万一我守不住又动心了该怎么办。后来我才发现,这些问题压根不是问题,没联系你的那天开始,你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你的朋友圈,你的微博……所有的讯息都在更新,然而都与我无关,你好像也不期待我的任何回应,只剩我一人被困在思念的旋涡中,不可自拔。
你没了任何讯息后的那些日子,我依旧每天熬着夜,不是等你的讯息,就是刷着我们以往的聊天记录,听着你发给我的每一条语音。你的声音温润,像风又像雨,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把你的每条语音都保存下来,包括你唱的歌,你念的稿子,你的所有记忆都存在我的手机里。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每天翻着手机发呆、哭泣、睡去……我好想你,好想你,却无能为力。我不允许自己认输再一次联系你,也不允许自己再这样无止境的对着过去思念你……但是眼泪不会说谎,我狠不下心来删除有关你的东西,也狠不下心不让自己每天睡前翻着看我们的记录。你就像“毒瘤”一般,要了我的命,甚至于意志崩溃的时候,我可以看着你的照片发呆一整天。
那年的九月发生了一件事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的手机被偷了。我在车站旁的公交站等公交,车来了我人还没上口袋一空,手机不见了。我神经紧张的从车上退下来四处张望,我不知道小偷是那个,我很想大喊一声:我可以给你钱,拜托你把手机给我。手机里都是关于你的东西。我整个人哭的不行,声音沙哑的跑到了公交旁的派出所,接待我们的民警一脸淡定的看着我,他说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赶紧做个笔录,尽量帮我追回手机。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哭的一脸生无可恋,民警在一旁小声嘀咕着,不就是丢了个手机,人好好的,哭成这样何必呢。
现在想起来,当时我的模样一定很好笑,心一定也是很痛很痛。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在那部手机里,我甚至想着能不能用钱把手机赎回来,多少都可以。然而丢了的,真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哭了几天几夜,朋友看我几天吃不下饭都很担心,以为我是心疼自己丢了新手机,纷纷表示可以众筹给我买一个。但是他们不知道,我哭的原因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你,我把你丢了,你真的不见了。我再也看不到你的照片, 听不到你的声音,所有关于我们以往的记录都在慢慢的消失,虽然很痛,却痛得我很清醒。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把你忘记了。一年后生日的时候再次听到你唱生日歌的我,心中的湖泊泛起阵阵涟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我已然可以全然接受你的离去,包括一年前你的突然出现。如果不是当时手机丢了,我想我不可能那么快忘记你,或许我现在还陷在思念你的旋涡中。那些我狠不下心做的事情,那个偷我手机的小偷帮我做了——他清空了我跟你的所有过去,摧毁了我能赖以睹物思人的所有物品,包括照片、声音……手机丢了的一瞬间,我彻底失去了和你世界的链接,我曾经哭到差点进医护室,曾经觉得生命要多不公才要我这样失去,而如今我却不再觉得这样的失去是舍不得,至少它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开始,它帮我做了一个选择,让我觉得其实离开你也是一件好事。
END.
这篇文章写得特别的烂,不知为何,纯打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