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征文|年

那些年

2021-02-05  本文已影响0人  灵溪竹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年的感觉从期盼到被动接受,从抗拒到无力反抗。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于年所有到这个年纪的人都深有同感。

      儿时,年是姥姥家院子家人相聚的一院欢笑,是杀鸡宰猪的热闹,是拔下鸡毛做成毽子上下翻飞的缤纷,是小伙伴互换贺卡的不知名快乐,是为数不多压岁红包的积攒,是彩色糖纸下十倍滤镜美好世界,是大白兔粘牙满心甜蜜的味道。就象四岁侄女嘴里说出“期待”有着无限单纯美好。

      后来,年变成穿在身上的新衣,刻意整理好的妆容,报喜不报忧的电话,还有攒了许久钱买给父母的心意。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善意又不善意的盘问,就象儿时在收红包的空当,偶尔冒出个不合时宜长辈对考试成绩的盘问。只不过默不作声的掩饰,换成如今虚伪的假笑。呼出一口长气,一年一次是接受最好理由。没人知道你怎样奔波在陌生城市的每条街道,也没人问你几点起床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挤上公交,更没人问在发工资的日子,凑完房租剩下几块大元支撑温饱。很象每次和电话里的父母讲完那句:“我很好”后脸上挂着的苦笑。

      再后来每一年在年将近的日子里,异常烦躁,戏称“过年焦虑综合症”。主要症状,感觉需要做的事情特别多而时间又特别紧张,感觉纠结的时候特别多……。生活张开鳄鱼的大嘴,比以前再多的钱也不过是塞不满牙缝的肉。自欺欺人的一个人独立反抗,到最后又缴械投降。家最终还是打扫到窗明几净,感恩的心也表达完全,孩子有了新衣,老人收到孝意。年是时间的结点,催促你做完了所有事情,又是你绞尽脑汁跨过的关卡。

      再后来的后来的年,没人催婚,催生,也无人盘问收入多少,更无需刻意粉饰所谓的面子。年是不能逃避家里大大小小的一番安排,市老老少少的一番安顿,是事无巨细的周到。等你忙完这些,呆在零点的那一刻,看着孩子的笑闹,盛世安祥之下透着唯有一丝属于自己的孤单和落寞。

      年是少年不习世事的单纯期望,年是青年在外漂泊的刻意伪装,年是成年世界的鸡毛蒜皮,年是中年无法言说的孤单……,时光不缓,岁月无言,年是刻在额头的皱纹,更是心上不经意的流年,在年轮的增长中,我们终究读出时光那份不一样的意味深长。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