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叶小斯的初中学校在公交站旁，出了校门在对面就可以坐公交车回家。可是叶小斯从来不在这个站上车。

   叶小斯的学校在市里的一个大型商圈的边缘。学校没有晚自习，五六点放学后，叶小斯总是穿过马路，经过银行，走过百货商场，挤过美食街，来到另一头的公交车站。

   走走停停，有时和同学去书城看看漫画，去面包店瞧瞧口水了很久的蛋糕有没有打折。但回到家不会超过七点钟。

    这是叶小斯的妈妈定的时间。

    因为九点钟，叶小斯要在隔壁一栋楼的老师家补课。

   叶小斯有两位补课老师，这位老师姓张，是市里面重点学校的班主任，教数学。叶小斯除开周六周天，每天在张老师家里学习到晚上十一点半。才初一第二学期的叶小斯最早也得十二点睡觉。

  而另一位，林老师，住叶小斯家楼下。是附近中学教英文的老师。周六，叶小斯都会在林老师家待上一下午。和同一栋楼的小伙伴补习完英文，写完作业就该各回各家了。

可是，如此补习的叶小斯，成绩还是倒数。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学校组织了家长会。叶小斯的妈妈推掉工作赶来，可是家长会上，叶妈妈全程脸色铁青。因为叶小斯被点名批评。

 会后，叶小斯第一次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坐车回家。和面无表情的妈妈。

  到家吃完饭后，外婆在刷碗，外公下楼散步，叶妈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和计算器。叶小斯知道，那个本子是专门记补课费用的。

  “叶小斯，两万多的补课费，你都学的什么东西！”叶妈妈将手上的本子突然扔到桌上，吓得叶小斯倒吸了一口冷气。“给我站过来！”不敢迟疑，叶小斯立马起立。叶妈妈顺手拿过桌上的长尺就往叶小斯身上打去。

 “啊！”一尺子下去，手臂立马红了。叶小斯侧身把被打的手臂藏到身后，却不敢动半步。

 “天天在学的什么玩意，还倒数，你能耐啊！”又一尺子打在大腿上。

  叶小斯没吭声，咬了咬下嘴唇。

 “说，你学习的时候是不是不认真！是不是！”叶妈妈一把扯过叶小斯，按在沙发上，啪啪的打在屁股上。“别打了别打了。我学了，我学了。”昨天屁股被打得生疼，今天还没好，这一下去，打得叶小斯眼泪直冒。挣扎着要起来。

 厨房里的外婆终于忍不住了，“怎么又打上了！”“这么差的成绩就该打！别人不补课都考得比你好！”

   一下又一下，腰上，腿上，屁股上，全是尺子的印记。

   “好痛好痛，啊啊啊，别，别，打了”叶小斯边哭边躲开叶妈妈，跑到外婆身后。“打几下就好了，小斯才初一，以后会努力的”外婆上前挡住妈妈，从妈妈手里把尺子夺来。

 “什么好了，不打她不长记性，一学期两万多白花了？！”叶妈妈一把推开外婆，揪着叶小斯的耳朵，“让你好好学，耳朵听不懂是吧！”“听得懂听得懂，妈你快放了，我好好学。”叶小斯捂着耳朵哭着说。

 “好好学？”叶妈妈一巴掌把叶小斯扇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倒数几名也叫好好学？你猪脑子啊！”

 叶小斯倒在沙发上，手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流。

  叶妈妈没有再打了，因为外公回来了。

 但原本，叶小斯是以年级第五名的成绩进入这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