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游天下(1164)天津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纪念馆
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迅速在东北施行了殖民化统治,并将魔爪进一步伸向华北,要在这一地区建立伪政权,这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极大愤慨。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从1935年12月9日开始,北京高校的学生举行了多次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活动,史称“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
在这场汹涌澎湃的救国运动中,学生们呐喊道“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
并提出反对华北任何傀儡组织、要求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收复东北失地、争取抗日和爱国自由的诉求。这次行动还外溢到其它地区,掀起一场全国性的爱国热潮,对中国的政治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毛主席高度评价其是:动员全民族抗战的运动,它准备了抗战的思想,准备了抗战的人心,准备了抗战的干部。
然而,全国唯一一个“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纪念馆”却建在天津的一个村庄里,这与贺龙元帅的夫人薛明有关。在“一二·九”运动中,天津进步学生积极响应我党提出的“到农村去,开展义务教育”的号召,深入到王兰庄、小元、姜家井等村子,建立了义务小学、夜校、识字班等,开展抗日救亡义务教育活动,培养了一批抗日骨干,发展了许多共产党员。尤其是王兰庄,这里的群众基础好,工作开展起来最为迅速,是当时各校骨干分子相互联系与开展革命活动的一个基地,薛明便是到此进行义教学生中的一员。
薛明对王兰庄的印象特别好,认为村里的农民非常纯朴,对她们这些学生娃十分照顾。1985年5月,薛明到王兰庄参加纪念“一二·九”运动五十年周年庆典活动时,提出在此建立纪念馆的想法,她的建议得到当地政府的积极响应,1987年“一二·九运动陈列馆”在王兰庄落成,后来其提升改造为纪念馆。听说最近纪念馆又扩大了规模,于6月底正式对外开放,我便前去一探究竟。
从儿子家步行一千多米即到王兰庄,纪念馆位于村中的7号别墅内,可惜大门紧闭,没能进去参观,但我欣喜地发现,馆外又增添了一些新设施。首先便是纪念馆对面的公园西侧建起一排“教室”,其门楣上写着“王兰庄农民学校”,应该是模拟了当年学生开展义教的地方。其次就是公园中心广场上竖起一面鲜艳的党旗雕像,它的底座上用铜板浮雕出“一二·九”运动的相关场景,恍若一组连环画一般。
我忙着拍照录像时,忽然听到一串稚嫩的声音传来:“1935年12月9日,一二·九运动”“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原来是一位小男孩围着党旗纪念碑环绕,他边走边读浮雕上的字。“这些字你都认识吗?”我轻声问道,“大部分认识。”孩子诚实地回答。“上几年级了?”“一年级。”“自己来的?”“不是,跟妈妈一起来的。”他说着向远处指了指。
我这才注意到,在纪念碑旁边的石板地上竟然俯躺着五六个大人,他们的身下有隔热垫,后背直接在接近中午的太阳光下曝晒,样子如同藏民匍匐在地磕长头一般,他们大概是在做日光浴。或许,这些人对一二·九运动的关注度不高,但无形中让孩子在潜移默化间接受了教育。我忽然想,我们的红色教育不应只囿于纪念馆,毕竟自发去那里参观的人有限,否则“天津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纪念馆”也不会时常关门,而如果将红色印记搬到人们日常活动的场所,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对一二·九运动有多少了解,但当他回到学校里“平静的书桌”前时,应该会对同学讲起自己看到的红旗、看到的铜浮雕吧。一场已经渐行渐远的学生运动便植根于孩子的心田,让他们铭记住了一起波澜壮阔的事件,也让薛明那一代革命志士心安了吧。勿忘历史,从身边做起,从耳濡目染做起。
2024.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