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白狐
这是30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刚刚背井离乡到几十里的一个村办中学教书,当吃得问题解决之后,就剩下休息的地方了,住在什么地方?
冯庵学校当时一边在建设一边在搬迁。那个时候,教师们的宿舍刚刚盖好,还没有来得及装修吧,我和来自前赵村的赵体旺老师陪着赵体灿校长住宿在大办公室里,就是后来的初一年级教室。听着他俩的名字,就会感觉到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关系,的确这样,他们是同村同族的堂兄弟。
由于他们的家属于乔庙本乡,局里冯庵村也不太远,所以他们大都是早来晚归的。白天的时候,校园里是人声鼎沸的,可一到了晚上,诺达的校园就孤独的剩下了我自己。一个破电视什么电台也收不见,只好躺在床上看书或写点东西,累得时候,就昏睡过去。
女老师大都是本村的,有一名女老师不是本村的,但她与村里冯书记的妹妹是高中同学,所以她也就休息在冯书记家里了;另外的还有三位老师。杨洼村两位,杨柏林和杨传龄,他们的杨洼村局里冯庵村更近,所以也属于“迁徙型”的,一位老师就是学校聘请的武术教练了,他属于“游魂型”的,整夜不归或归来不确定,所以几乎还是我一个人在夜晚就守候的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忘记了告诉大家,还有几位教小学的几位老师,他们都是本村的,也都居住在在家里的。
他们为啥不喜欢晚上寄宿在学校呢?
倘若细说,肯定有故事,用范耿明老师和赵体灿校长的话来说,就是校园里晚上有孤魂野鬼。我到没见过孤魂野鬼长什么样子,但我确实经历了一次。
大约是一场雪后吧,那个时候,有点太冷了,赵体灿校长也没回去,我们俩睡在大办公室里。
半夜时分,猛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飒飒”声,仿佛有脚步在雪地上走动。如果是人,应该发出嘎吱嘎吱地声响,可是这次却没有。
“谁?”我胆大的呵斥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鬼来了!我蒙住头了啊”赵体灿校长把头部缩进了被窝,低低的悄悄地对我说。
声音就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吧,这种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从后门(门是堵着的)沿着墙根,经过窗户边,慢慢的来到了门口。没有了!?
屋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你说你不怕,你试一试,能下你尿床的。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吧,铁门在咣当响了几次之后,像被什么东西挤开了。我透过蒙在头子上的棉被的缝隙偷偷的向外张望,感觉是一个东西:
白身体,毛茸茸,走路特别的轻捷,绝对不是野狗,给人以冷峻和诱人魔力的美丽……
管它龟孙子是啥东西,就是苏妲己我也不害怕。从被窝里拎着个棒槌就砍了过去,“嗖”的一声,“咣当”,先是棒槌响,接着是棒槌砸在铁门上的声音。
只见那个家伙,一抹腰,也蹿了出去。赵体灿校长这个时候也不害怕了,拿着手电筒和我冲了出去。
我们紧跟着它向学校西南角追了过去。
那个家伙身体很轻,三纵两跃就飞一样的到了西墙跟地下,然后飞身上围墙,扭身回望了一下,纵深一跃,消失在了墙外。
我们追到西墙下,连个屁也没嗅到。再转回身,经过大门出去,跑到墙外去寻觅踪迹,一点印痕都没落下,雪白的平平的雪地上什么也看不到。
回到大办公室,裹着衣服睡觉,好长时间未眠。
从这以后,没人在这里睡觉和办公了,学校研究决定,把它开发为初一年级教室,我也就搬到了新盖的教师宿舍。
多年后,一直到现在,这件事仍是记忆犹新,说它是鬼,这是不可能的,我是无神论者,是不相信这些迷信和传说的。
倘若不是鬼或幽灵,那就应该是华北平原上所特有的一种动物:猞猁或狸,也可能是狐狸吧,但绝对不是传说的祸国的苏妲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