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了，世界就亮了 第十章 肆意盛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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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余嵋正批改着作业。
他一边改一边吐槽：“小荷，你说杨雪她挺不错的一个女孩，怎么这个书写越来越龙飞凤舞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去对照草书表查查她写的啥了。”
杨荷听后说道：“听林亦熙说，初一的时候都还是比较稚嫩的字体，到了初三的时候就变成草书了。也不知道为啥她变化这么大。”
杨荷正说着，赵无眠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赵无眠走到杨荷的办公桌前，问道：“小荷姐，听陈思说，你让我找几个人抓紧训练，为下个月的球赛做准备。这事儿保真吗？”
杨荷点了点头：“是的。刚好下节就是体育课，你叫你那几个哥们练练配合。你们正式比赛打得少，你们要好好练练。这事是杨校跟我说的。”
赵无眠还是有点疑惑：“怎么我们高三了，学校还能让我们参加球赛？”
杨荷解释道：“主要学校也觉得有些亏欠你们这一届，很多活动都是在你们之后的那一届才开展的。所以这次比赛就决定让你们参加。”
赵无眠听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小荷姐，你放心，拿冠军还是很轻松的。”
杨荷笑了笑：“你也别太自大了，理（4）班的技术也不差。对了，你帮我转告林亦熙，咱们也有开幕式，至于怎么搞就交给她全权负责了。距离运动会还有一个月，我给了你们充足的时间，可别辜负我了。”
赵无眠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余嵋说道：“小荷，看来你们班这次运动会的比赛和开幕式都会很精彩啊。”
杨荷笑了笑：“还是要看他们的造化。”
赵无眠回到教室，陈思、林亦熙、姜柒正聚在一起聊天。
见赵无眠回来了，陈思开玩笑道：“赵公子回来了？怎么样？要收拾我吗？”
赵无眠回应道：“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欠了？”
陈思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赵无眠懒得理陈思，他对林亦熙说道：“班长大人，小荷姐让我转告你：这次咱们也有开幕式。至于怎么弄，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林亦熙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听到这个消息，姜柒也来了兴趣：“交给我们负责的开幕式？想想就刺激。我觉得啊，我们可以……”
“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再加个……”
姜柒和林亦熙商量起了开幕式的事，赵无眠和陈思插不上嘴。
赵无眠和陈思拉上李文，又叫上另外两个男生，去了球场。
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外号叫“恐龙”，小前锋，崇拜莫兰特，实力不弱。美中不足的是他的三分球命中率约等于零。
另一个人外号叫“音响”，控卫，崇拜库里。他的球技很不错，被称作“三中小库里”。只不过在赵无眠和陈思面前，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五人来到球场，赵无眠突然对陈思说道：“话说，上学期开学那会儿，咱俩那场单挑好像没打完吧？”
陈思问赵无眠：“怎么，胜负还不明显？”
赵无眠说：“不明显啊。要不是被何安尘打断了，我早就赢你了。”
陈思有些无语：“那我就要用我自我介绍时说的话来回应你了：‘有自信是好事，但也别太过了。’”
赵无眠有点哭笑不得：“得得得，是我盲目自信。那就用实力说话吧。”
陈思笑了笑：“乐意奉陪。”
赵无眠和陈思向着球场走去，李文和“恐龙”、“音响”一起到一旁的长椅坐下，欣赏着这场战斗。
不过最后，这场战斗还是没有结果。
他们俩被路过的杨荷打断了，连带着偷懒的三人，这五人扫了一周的厕所。
不过，被打断时，仍然是陈思领先。
接下来的一个月，赵无眠等人除了体育课练球以外，还要在大课间和自习课在舞蹈教室练舞。
这次开幕式的舞蹈，是林亦熙和姜柒、杨雪商量后定下的，效果很好。
就这样，在练球和练舞的切换中，运动会悄悄来临了。
不出所料，因为排练时间充足，学生提供创意，这次文（2）班的开幕式很炸裂。
开幕式的视频，甚至登上了短视频平台的热搜。
只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开幕式结束后，体育老师介绍了下球赛的规则，然后介绍赛程：“……高三的同学在第一天共有四场比赛，组内对战，八进四；第二天两场，A组对战C组，B组对战D组，四进二；第三天先是季军赛，后是冠军赛。现在每个班派个代表来抽签分组。”
文（2）班派赵无眠去抽签。
抽签现场，赵无眠看见了一个令他有些意外的身影——韩强。
赵无眠问韩强：“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不会打球吗？”
韩强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班就没几个会的，都是书呆子。只好随便抓了几个人凑人数，我就是被抓的那个。”
赵无眠叹了口气：“你小子这运气……”
韩强也很无奈：“我也没办法啊。走了，去抽签吧。”
随后，两人完成了抽签。
赵无眠看着自己的签，问韩强：“我在A组，你呢？”
韩强看了眼自己的签：“我是C组，还好，咱俩错开了。”
赵无眠提醒韩强：“第二轮A组可是要和C组对战的。”
韩强说：“我们班估计挺不到第二轮，况且我们连对手都不知道呢。”
赵无眠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来到告示栏，赵无眠阅读着分组。
A组：文（2）班，理（3）班。B组：文（4）班，理（4）班。C组：文（3）班，理（1）班。D组：文（1）班，理（2）班。
看了分组名单，赵无眠感叹道：“看来这个结果对理（3）班和文（4）班很不利，它俩明明实力不错，结果同组对手都更强。不过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起码我有机会在第二轮比赛见到你了。毕竟剩下的几个班水平都和你们差不多。”
比赛的结果真的被赵无眠预言成功了，第一轮比赛下来，文（2）班，理（4）班，理（1）班，文（1）班顺利晋级。
顺利打完第一场比赛后，赵无眠向他的队友提出去别的比赛现场逛逛，李文和陈思欣然同意，而“恐龙”和“音响”却在一群迷妹的簇拥下离开了。
赵无眠吐槽道：“这两个家伙，就是步了‘金豆’的后尘啊”
陈思问道：“‘金豆’又是哪位啊？都一个学期了，我对你们称呼时用的外号还是不了解。”
李文解释道：“‘金豆’就是下半场替补我的那位。那小子是个海王，身边迷妹一大堆。”
陈思听后点了点头。
几人继续向前走着，路过了跳高比赛的现场。
看着热闹的比赛现场，赵无眠感叹道：“如果嘉鸣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在这片场地上肆意流淌吧。”
陈思问道：“你说的这个‘嘉鸣’又是哪位啊？”
李文解释道：“嘉鸣你不知道很正常，他是我们初中同学，和韩强一个班的。他当时跳高可厉害了，还拿了市里面的奖。可惜他现在不在了。”
陈思随口问道：“他去了哪个高中？”
赵无眠叹了口气：“他没有去任何高中。他死了，在中考之后的第三天，他投河自尽。”
陈思知道自己问错了话，连忙道歉：“抱歉，让你们提起了伤心的往事。”
李文说：“‘你没必要为过去的事道歉。’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赵无眠问陈思：“你介不介意我讲讲他的故事？”
陈思摇了摇头，赵无眠讲了赵嘉鸣的故事。
“嘉鸣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很优雅，长相清秀，成绩不错，运动细胞艺术细胞都有。尽管他平时挺嫌弃我们，尤其是对韩强格外嫌弃，但这改变不了他是我们好友的事实。”
陈思问道：“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自杀呢？”
李文叹了口气：“因为他遭遇了无法承受的事——校园霸凌。仅仅是因为他长得比较清秀，举止优雅，那几个混蛋就叫他娘娘腔，霸凌他。而在他生前，我们一直不知道他所经历的苦痛。直到他死后，我们才从他的日记里得知了此事。”
陈思说：“他的经历，和叶永鋕挺像的。”
赵无眠说道：“那位玫瑰少年？的确，他们被霸凌的原因挺像的。只不过结局不同。嘉鸣想不通为什么被霸凌的是他，他想了三年，都没想通。他以为中考之后，毕业了，一切会变好。可现实不如他所愿，那群混蛋阴魂不散。他实在想不通，在中考后的第三天，他坐在马尾河边想了很久。韩强察觉到那几天他的情绪不对，便找了很久，在马尾河边找到了他。韩强安慰了他很久，可这改变不了什么。嘉铭像过去每次训练跳高时那样，后退，助跑，仰面越过了障碍。赵嘉鸣，在韩强面前，跳河了。韩强想抓住他，可他没有抓住。他们的手相擦而过，韩强没有救下他的友人，也没有救下他自己。他愧疚了很久，直到现在都有些走不出来。以后在他面前，尽量别提嘉鸣。”
提到逝去之人，不免有些伤心。
三个人沉默着走完了接下来的路。
赵嘉鸣本可以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他是这个默然的时代中悦动的音符。
可他的生命，就像终场的演奏一样，被画上了休止符。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总有些自己人生糟糕透顶的人，看不惯他，摧毁了他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赵无眠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连忙叫上他的队友，讨论这个严峻的问题。
赵无眠说：“咱们今天的比赛是和韩强他们班打，他们班的实力大家都清楚。我想，咱们是不是该收敛点，给Nancy留点面子？”
赵无眠看向陈思，解释道：“对了，Nancy是韩强他们班主任，我们初中的英语老师，和我们几个都是老熟人了。”
几个人对于这个问题展开了一番讨论，但是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赵无眠说：“算了，还是用老方法。”
赵无眠从包里拿出一枚硬币，嘴里念叨着：“正收敛，反认真。”
赵无眠把硬币向上一抛，又抓住，仔细一看：正。
赵无眠决定：“好，等会儿的球赛大家都收敛点，放点水，别太过了。”
话虽这么说，但最后比分还是来到了31:7。
不过，和另一场42:0的比分相比，赵无眠确实放水了。
赛后，韩强抱了抱赵无眠：“谢了兄弟，你小子这放水的技术挺高啊，一般人还看不出来。”
赵无眠说：“你小子季军赛给我好好打，咱俩可要一起上颁奖台。”
韩强笑了笑：“行啊，你也帮我个忙：好好教训一下何安尘那小子。”
两人伸出手击拳，各自回去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次日，赵无眠没有去看季军赛，他要抓紧每一刻再练练。
理（1）班赢下比赛的消息很快传来，赵无眠的士气也被鼓舞起来了。
就当是为了韩强，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何安尘，赢下这场比赛。
最激动人心的冠军赛开始了。
上半场，文（2）班有着不错的优势，比分上一直领先理（4）班。
可就在离比赛结束还有七分钟时，何安尘找准了进攻缺口，127秒拿下7分，比分反超了。
文（2）班尝试进攻，可比分一直有着几分的差距。
如果上半场以落后的形式结束，对士气会有很大影响。
李文不想，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在“恐龙”和“音响”的帮助下，李文找到了一个进攻缺口。
他准备投篮，可对方中锋也想拦住他，李文看准对方的破绽，一个勾手，进球了，比分又掰回来了。
上半场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文（2）班领先1分。
下半场一开始，理（4）班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尽管文（2）班尽力防守，追分，但到了下半场最后一分钟时，比分还是落后两分。
最后一分钟，理（4）班严防死守，文（2）班很难突破。
赵无眠看着何安尘，怒火中烧。
他答应了韩强要好好教训他，他不能输。
赵无眠运球过人，他用了一个假动作骗过何安尘，突破了对方的防线。
胜利的信念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为了韩强，他必须赢。
……
裁判吹哨了，赵无眠进球有效，比分打平了，进入加时赛。
赵无眠从篮筐上下来，他朝着人群中望了一眼，看见了林亦熙。
鬼使神差地，林亦熙看向了赵无眠，赵无眠朝着她wink了一下。
猛地，赵无眠有点站不稳，疲惫感涌上了他的身上。
他恍惚着回到了班级休息的地方。
同学们都围了过来。
“绵羊，你太帅了！这也能翻盘。”
“你竟然扣篮了，太帅了！”
“绵羊，好样的！”
赵无眠被李文搀扶着去厕所洗了下脸，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开始。
加时赛，李文和“恐龙”因为体力跟不上，换了替补上场。
当然，这无伤大雅。
他们练了这么久的配合，没问题的。
理（4）班的配合没有那么默契，何安尘一旦把球拿到手，就自动忽略了队友的存在。
比赛成了他的个人秀。
何安尘很强，但在配合面前，孤狼没有胜算。
陈思超准的三分球总能轻松埋没何安尘辛苦打出的优势。
这群少年在操场上肆意流淌，在他们最炽热的年纪肆意地盛开。
这场加时赛，在陈思的三分绝杀中，结束了。
赵无眠陈思一战封神，收获众多迷妹。
陈思吐槽道：“你看，咱俩也走上了‘金豆’的老路了。”
赵无眠无奈地笑了笑。
之后的颁奖仪式上，举着金杯的赵无眠和举着铜杯的韩强四目相对，笑溢出在了眼角。
只有何安尘阴沉着脸，这次比赛，又一次催化了他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