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本新书的正确方式:先闻后看
我有一个癖好,新书拆开塑封,打开,先把鼻子埋进书页里,深吸气,贪婪地把书里的味道一股脑儿吸进肚子里,恨不得让这种气味融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融进血液,然后在身体里循环,充斥到每一寸肌肤里。这份舒爽和满足不亚于喝到一壶好茶,寻到一款喜欢的香氛,品到一口魂牵梦萦的食物。
新书拿到手,首先要闻,闻香识书。有人说,书的香气来自油墨,因为其中含铅,闻多了对身体不好。我想说,食物防腐剂添加剂可以诱导疾病发生,对身体更不好,为什么还在使用?我们不也是照吃不误吗?
我一直认为书香带来的愉悦畅快,能更好地提升一本书的阅读感。鼻子、眼睛、嘴、耳朵、皮肤所有的感官瞬间被调动起来,同时带动传导神经异常兴奋,这时接收文字传达的信息也会高速。
看书,从闻书香开始且屡试不爽的阅读体验,最近被两本书击败,使我不得不再次重新认识:万事都有例外。
老王哥的新作,也可能是封山之作的《起初·纪年》是一本近乎5厘米厚的足有千页的大部头的书。新书无与伦比的香味儿沁人心脾。我抱着书小心翼翼地品味了三天,不放过一点香气。
不要以为这本书香四溢的书一定能引人入胜,动人心魄。恰恰相反,这本书就像一位坐在躺椅上,或卧于榻上的垂暮的老人,对着环绕在周围的子孙,絮絮叨叨讲着以往的经历,间或穿插着几段人生高光时刻。回忆里众多的人物就像夜晚街道上匆匆的过客、熙熙攘攘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流共同构成的光轨,而能清晰看见这些轨迹的只有那位老人和他的相机。
《起初·纪年》采用编年体的方式来叙述事件的发生。这样的形式决定主角只能有一位——那就是我。既是书中的汉武帝,也是现实生活中作者的投射。其他众人本来就在那里,也本应该在那里,都是人们所熟悉熟知的,耳熟能详的人物。总体来说,整本书的阅读感并不好。
故事还是那些故事,看似有说的,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今天看完一个章节,明天再接着看,不会有断线连不上的感觉。这本书时断时续看了近月余。历史照进现实。现实总在重演历史。老王哥想说的想写的,都在书里,有些晦涩,有些难懂,有些无奈,有些感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另一本新书,闻起来酸酸的,再仔细嗅嗅,似乎夹杂着些许臭臭的味道。仔细想想,决定书气味的不仅是油墨,可能还有纸张。现代纸张加工过程中的科技成分,可以让再生纸旧貌新颜。但再好的粉底液,也无法完全遮掩皮肤上永久的瑕疵。
如果此书的作者不是声名显赫、蜚声国际的不说话先生,单凭这泛着微黄的书页,不香不臭的味道,谁还会静心把这书读完呢?
一口气读完这本二百多页的书,意犹未尽。不说话先生讲故事的能力确实让人五体投地拜服。他能取得如今的成就绝非浪得虚名。
这本书的前封红底黑字印着作者名(不说话先生),醒目的鎏金字写着书名《鳄鱼》,护封配色非常契合书中的故事和人物,红中有黑,而黑色的显眼包往往金玉其外。
《鳄鱼》的故事发生在现在,讲一名外逃漂亮国的贪官的生活。因为是剧本,没有过多的铺陈描写,完全靠人物的对白勾勒出鲜活灵动的场景和画面。不得不佩服作者的语言功力。
书中的后记——心中的鳄鱼,可谓全书的点睛之处,作者把写书的初衷,动机,鳄鱼代表的含义讲得真切清晰,省得人们妄自臆断,会错意。
看完整本书,再用鼻子重新闻上一闻,根本没有臭臭的味道,好像原本就是淡淡的橘子香,再闻闻,还有股桂花的香气。不禁怀疑起打开新书的那一刻,鼻子应该出了问题,莫不是鼻炎?
薄薄的一本书,让人沉思回味;厚厚的一本书,如同嚼蜡。书与厚度无关,更与香气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