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父亲

七零的小儿是姊妹中最小的娃，小最早的印象是父亲戴着眼镜在树荫下教她认数字画拖拉盘儿，父亲怎么在医院里做的手术，小儿不记得了，只是以后听母亲说起，父亲是因为严重白内障做的手术，在医院住了好多天，然后就病退在家，大哥顶替父亲去上了班。

小上小学二年级时，父亲去学校给小儿交学费，父亲穿着母亲亲手缝做的老式衣服，戴着顶老头帽，脚上踏拉的是母亲缝的青布鞋子，五十四五岁的年龄却像是七八十，显得又土又老，都好像同学们的爷爷了，其实添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四十五岁了，可那时的小插进同学群里不肯和他打招呼，心里头还埋怨着:怎的有这样的父亲？

小上中学时，学校离家有十几里山路，端午节放假，小没骑自行车，捎了个信回家，就去了大姐家。周末回家，听母亲说父亲抱着侄女在公路上来回的走 ，那时候连个电话都没有啊！

初中毕业后，小在镇上干临时工，午饭后，父亲去看了小，“你吃了饭了吗？我来买了个帽子”小答应了声，心想:你是来干啥啊！望着老态龙钟的父亲，脚步蹒跚的背影……小休班的时候回来也不舍得时间和父亲聊会儿磕，不是去姐家就是同学家，记着那次周末从同学家回单位里，听见同事说父亲摔倒了，脑子里有血，小心里也没不感觉到害怕，只是觉得住几天院就好了嘛！直到去了医院，父亲已经不再说话也不再睁眼了，听哥哥说只要父亲能挺过三天就好了，小脑子里始终没有一定点过害怕，父亲醒来之后还会抽着烟写写算算……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小看着医生护士在病房里抢救着，听着红着眼睛的哥哥吩咐小去他家照顾好母亲，小跟着司机不知道咋的出了医院，咋的回了哥家，躺床上的小好久都没有睡着，母亲说她打了个盹，梦见父亲给母亲买了双鞋子送来就醒了，小不敢打电话讯问，只能在床上翻来翻去……明天早上还没到老家就听到了那不愿意听的哀乐，看着躺在木板上张着嘴的父亲，哥哥说父亲就是挂挂着小和母亲，母亲则责怪着她自己没能照顾好父亲，不能相信父亲就这么快就走了，小跪在地上摸着冰凉的父亲，第一次感觉到生死离别来的也太太突然了，可真是子还没欲孝而亲不待的果子如此难以接受……

小以后每每想起父亲，都想狠狠的抽自己，沉重的父爱如山，没有言语表达。小也曾在梦里见过父亲，他的举止行动都还是挂挂着小，但从没和她正面说过话。能梦到父亲的梦少的可怜，父亲许是怕惊着了自己的孩子还是阴阳相隔太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