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片叶子

文、图/节节草

（一）

分不清它的姿势

是仰望还是俯首

我却愿意爬上五楼与它平视

它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久得跨越了365天又一个清晨

久得我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与它对望

它太重，重得撑起整个天空

它太轻，轻得鸟儿掠过都会引来一阵颤抖

睁大眼，我分明看见一场季节的谈判

正在它的经脉间进行

那片叶子，那片站在最高枝的叶子

与长空和大地，展开拉锯

太阳红了、月光白了、泥土黑了

（二）

那只鸟，喜新恋旧

觊觎那片叶多时

一面密谋着攀上高枝

一面幻想把那片叶

拖入破旧的窝巢

时间的魔咒，A面、B面

循环、无限循环

谁能分清黄与绿

哪个更重，哪个更轻

（三）

遍地枯黄，在生命力最强盛的季节

脚底鸡眼，辨别不出高低贵贱

倒是挣扎着不想腐朽的叶脉

把脚心连带眼睛一起硌疼

抬头，仰望

指缝漏下的阳光

标注下一片叶的年轮

诗歌，韵脚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