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熐》第五章 进山查探
二十五个人在备齐进山的干粮和水袋,一些基本的驱虫的药草之后。一字长蛇形的沿着这林间的崎岖的小路进入了那密林之中。
刚开始在这片密林的周边还有这上山的樵夫砍柴留下的残缺树桩的斑驳痕迹,还有那弯弯曲曲清晰可辨的林间小道,林间鸟语虫鸣,很有林间自然的气息,众人也走的还算轻松。
起初那为首的是张五,依靠着前面五位兄弟留下的暗记,向前找去,只是后来暗记却是没有,似乎那我五个衙役遭遇了什么不测,但是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无奈只的招来上了年纪的猎人来寻找蛛丝马迹,那老猎人一头白发苍苍的头发,黝黑的脸盘之上一道道岁月刻下的皱纹触目惊心,更令人惊奇的是那老猎人左眼是人目,右眼是狼眼,与人对视一只眼睛散发出幽绿的光芒,很是诡异。
据张五说那猎人年轻时打猎被那林间的双头幽狼偷袭瞎了一只眼睛,他一怒而起,杀死那双头幽狼,将一只双头幽狼的眼珠抠了下来,装在自己的瞎眼之上,然后忍痛下到那燕郡林地与北邙之地连接的一条深不见底的幽谷之内,他找到不知名的药草后吞了下去,那狼眼竟然和那人体的经脉连为一体,那狼睛竟然可以视物。当然这只是众人传说,是不是真的有机会还要那老猎人来道出实情。
那炎和程婴听到之后很是惊奇,便对这这老猎人很是佩服,有了讨好之意,所以在这队伍的第二位置是炎,第三的位置是张五,依次是程婴,随后是县府的衙役。
那老猎人已经知晓此次进山的目的,所以仔细的搜索者这有关失踪者的蛛丝马迹。起初还有路可以走,走的较为轻松,可是后来这有关的线索逐渐偏离了林道,逐渐转向了那枝深林密,腐草没脚的更是幽深的林间去了。
老猎人一边走着一边挥刀砍断那挡住去路的枝蔓。前路行进的很是迟缓,众人也走的很是艰难,磕磕绊绊,踉踉跄跄的又走了好久。突然老猎人停下了脚步,指着那前面的一个张牙舞爪的似鬼爪的枝蔓之上说道:“那枝蔓上有东西。”
炎示意后面的人停下,自己和老猎人还有张五,程婴上前去查看,看到那枝蔓之上有许多的倒刺,而在那倒刺之上留着一个人的耳朵。那耳根之处还有外力撕扯之时撤下的血肉。
“这人是有多狠啊,被倒刺勾住耳朵竟然会毫无知觉,竟然硬生生的撕扯下来。”
张五看到之后说:“从这只耳朵的腐烂程度可以看出已经在此三四日以上了,这枝蔓横生的林间,一个人独行难免有钩钩挂挂的,可是这人竟然毫不避让,这耐受力真是不可思议,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知觉。
“或许他就是一个死人,是被人或者是被野兽拖这路过这里之时,恰好被勾在了上面?”炎联想到此前的在黑水镇的种种,说出了心中的另一推测。
“不是野兽做的,如今在这林地能拖动人的野兽也就只有那双头幽狼了,双头幽狼群居的规模最多的也就一二十只,他们深君北邙之地,很少来着燕郡的林地,就算来了也只能拖走一两具尸体,可一下子把上百具尸体运走是不可能的,还有就是有野兽经过,他们的脚印我肯定会识别出来的,可是这林地除了人的脚印,根本就没有野兽的脚印。”老猎人说到。
炎盯着那耳朵,然后走上前去站在那枝蔓的旁边,观察了一会说到:或许他们就是一个死人,同时也是自己行走的。这只耳朵被挂之时,这人是直立的。在这人直立行进之时被这枝蔓勾住了耳朵。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活人的皮肤是有很强的韧性的,不会轻易的被枝蔓从耳根之处整个扯了,只会在强力的撕扯作用下,在耳朵之上留下一个豁口。“
“这里却留下整个耳朵还有撕扯下来的头皮,这就好像是熟透的桃子被人轻而易举的从那枝蔓上摘下,摘下之时还撕扯起早已发软的桃皮。那是说明了这……”
张捕头吃惊的说道,于此同时他似心有所思,然后又是摇摇头,自己被这突然之间冒出的想法惊道了。
“他们早已是死人,这里只有人的脚印,一个人扛着另外一个死人,在这林地行走时不可能的,只有是他们自己行走的。“炎说出了那张五的心里所想但是嘴里不敢说的话。
听到这句话其余的人似乎已经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或许是有什么未知的力量使得这些尸体能够行走,你们可知道这世间有这样的力量吗?”炎补充的问道
“我只听说过南疆有一种巫人是通过一种秘法可以让僵硬的尸体听从自己的指示能够行走。这种巫人一般都是受人嘱托,将克死他乡的亲人运回家乡,使去世之人能够落叶归根,灵魂安息。可是传说这巫人每次只能够操纵几个僵硬的尸身,从没有听说有人可以操纵上百具尸体的。就算有人能够操纵上百具尸体,让他们进入这只有野兽的密林何为?”张五说到。
那年老的猎人听这些人的谈话,似乎有什么话要说,那被岁月侵蚀出条条皱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一微弱的抽动却是被炎和张五看到眼里,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的目光便没有了什么言语,两人心中很好奇这老猎人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话,是这老猎人知道了什么吗?
在一声的招呼之下,在后面歇息的人重新的踏上了征途。只是这前面开道的人换成了程婴和张五。这老猎人在他们身后不时的指导着方向,不时的教导他们分辨那些是有毒的植物和那些有毒的鸟兽不能碰。
枝蔓遮天,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这里空气已是有了浓重的腐败的味道。而在他们前行的枝蔓之上被撤挂下来的人体器官越来越多,甚至有的枝蔓之上撤挂的肠子绵延有几丈的距离之远,宛如一个买卖腊肠和腊肉的十里商铺。后面有的人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眼前情景,开始哇哇的直吐。
终于众人从这密林走了出来,前面是一片豁然开朗的空地,那空地之上没有多少树木,只有杂草丛生,众人呼吸着空旷地带没有腐败味道的空气,心情多少轻松了一些,没有了压抑之感。
老猎人抬头看看天,已经是日落西山。
夜间的林地是猛兽的天下,为了众人的安全已经不易前行,炎听了那老猎人的建议后,命人在此腾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安营扎寨,生火做饭。他看着这一片的空地似乎很是惊奇,不知道为何这密密麻麻的林地中间会有这一片的空地存在,而周围并没有被砍伐过树木的痕迹。
“老人家你可知道为什么独独这一块的土地不长树木?“炎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地下是一片石头,土壤薄,树木子在这里难以扎深根,遇到大旱的天气,这里的树木因为缺少水分就会枯死,所以这里只长草。”老猎人边说着便用那手中砍刀将那一大片那拇指粗的枯草杆给砍了下来,搂在怀里向那驻扎营地之处走去。
炎想去帮忙,却被那老人拦下来,那老人说道:”看公子仪态非凡,虽穿着朴素却是难掩这英姿之气,定是那富贵人家的公子,你要帮我这山野粗人的活,可是要折煞老人我了。“
“老人家你说笑了,我那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才投靠这军旅之中,这么多年的战场摸爬才打磨出我这身板。哪有什么英姿之气,就是一口莽夫气罢了。”
老人说过这话,也不去思量真假,只是听到这话后,哈哈的笑了起来,透漏出山里人的豪爽。
夜幕降临,初秋的山里寒气还是很逼人的,二十几个人燃了两堆的篝火,十几个人一组紧紧的围在一起,众人都只是简单的吃了点那随身随带的素食,至于那所带的肉食一口也吃不下去。只有那猎人,张五,炎和程婴四人心无顾忌的大口的吃着别人分过来的肉食,众人都是相当的佩服这四人的心理素质。
张五和这老猎人看着与他们坐在一起一同吃喝的官家的两人,却是没有一丝的官人的盛世凌人或者虚伪的作派,如此的平易近人很是好感。
那张五很是可惜的说道:“要是有酒就更好了,咱们四人可以在此把酒言欢,畅谈人生多好。
“老夫我都活了大半辈子,再谈就该畅谈这鬼生了。”老猎人插趣的说道。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想喝酒这有何难,我们都随身带着呢。“炎笑着说道。
“你这是睁眼说瞎话,你们两人两手空空哪里来的酒,你们倘诺说天上一会会掉下酒来,我也许会相信。“老猎人说道。
炎示意程婴拿出来,只见那程婴神秘一笑,从那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荷袋,手往里一探一掏,一坛子酒赫然出现在手上。众人都是一阵的惊奇,揉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简直就是变戏法。
张五看到这内有乾坤的荷袋,吃惊的说道:“这是两仪袋吗?”
“张捕快,不愧是江湖老人了,这都认得?“炎说道。
“在下有幸听闻当年曾在京城的军道阁任职的老乡所说的,说此袋名叫两仪袋。是有军道阁的德高望重的任天行任老前辈所创的,当年从那《道箴格言》之中的一句‘阴阳为道,道始为一,一纳万物的‘的格言之中参悟而造出这两仪袋。这两仪袋异常的珍贵,只配备给万里挑一的对尧国皇帝无比忠诚的三百龙虎军队——龙虎尉。”
“我竟然小看你这府衙的小小的捕快了,没想到你是如此的见闻多识。”
“在下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你们有这两仪袋,莫非你们就是龙虎尉?”
炎和程婴一块笑了笑,不置可否。众人也都是当真了,一脸的崇拜,要知道那龙虎尉可都是从全国层层选拔出一千名的勇士,在经过异常严苛的训练,最后只有三百人留了下来,这三百人能活下来可谓是九死一生,但也意味着他们从此以后平步青云,名冠三川。
尧国十年,龙虎尉刚建全建制之时,这博图国就曾举三十万兵马来犯尧国边境,龙虎尉首次奔赴前线参战,在那尧国葬鹰峡全歼孤军突进的博图国太子率领的三万兵马,并将那博图国太子首级砍下。此战轰动中州,自此这尧国二十几年来没有哪国敢越雷半步,所以尧国的儿郎都以加入龙虎尉为梦想。
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只有一人不管这些,眼光直盯着那程婴放在地上的酒坛,咽着口水,不客气的一把抢过一坛酒揭开封盖,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喝罢还不忘称赞道:“好酒。”
程婴一共掏出了四坛酒,将另外的三坛酒分给众人,众人一尝这酒虽是浓辣,咽下肚子之后那后味竟是醇香甘冽,众人身上的寒气顿时消了七八分,有酒便有了气氛,便是有了知己,更有了故事,两堆篝火旁的笑闹声此起彼伏,热闹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