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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该很好,若你尚在场。

2016-11-07  本文已影响363人  侠一航


我爱你像入冬的第一天,窗明几净,叶落无声。

我爱你像入冬的第一夜,月凉如水,世界安详。

没有人说爱情就是一生一世,没有人说你我就要永不分离。

01

我有一些特立独行的朋友,立子算一个。

在昨晚之前,他只有一条朋友圈,还是上学期宣传我的公众号。在昨晚之后,他终于有了第二条朋友圈,是转发塔罗牌占卜。

他是一个不会发朋友圈的人,即使他的号里有上百个好友,但他也从来不刷,早上我告诉他,大家现在都用微信。

他挠挠头说,“这样啊,我还是习惯用QQ。”

我说,“微信比QQ简洁。”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她只有QQ加了我。”

我恍悟,立子还情系着那个女孩。

立子是我见过最痴情的男生,自从遇到那个女生后,他就再也没对别人动过心思。就连占卜问题时,他也喃喃道:帮我算算,我的爱情是不是在桂林。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知道她和自己不会再有交集,但她的存在却一直给他生活的动力。

两年前立子生过一场大病,那场病让他缺了整整一学年的课程。等他返校的时候,要用四个月的时间去学两学年的课。不巧的是,当时正逢学校搬迁,体制改革,立子必须拖着刚刚痊愈的身体,四处奔波地办理手续,无奈手续繁杂拖沓,仅仅办一个重修的证明,就花了他一个月的时间。

那会我问他,“累吗。”

他笑着说,“还行。”

我点点头,他说完话,用纸巾捂嘴轻轻地咳了声。

我们想帮他,都被他婉言推辞,“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他说,“等把大一的考完,我就轻松了。”

他总是倔强固执地活着。一年前,他把所有的钱都借给了朋友,自己省吃俭用,饿瘦了十斤。一年后他宁愿自己奔波,也不想因自己的琐事麻烦了朋友。

倔强的人,都有自己不为人所道的心事。

直到学期末,立子功德圆满,把所有的功课都补了回来,我问他,不忙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嘻嘻笑着说,我正计划着去桂林找她。

他笑的很满足,为了能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她面前,他咨询了穿衣搭配,咨询了潮流发型,在本子上一笔一划描绘几日的行程。

没过几天,立子穿起七分裤,梳起背头,面带笑容,走路带风。

我们齐齐点头称赞,可以啊立子,有模有样的。班里的女生也说,他的变化让人眼前一亮。

就在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的时候,立子忽然消沉了。

她想见的女生拒绝见他。

立子没有回答女生什么,他自言自语道,哈哈,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我们安慰他,没事啊,总比千里迢迢去了却没见着好。

也有人说,要不你就去吧,都准备了这么久,说不定去了,她就会心软见你了。

立子摇摇头,“我不能给她造成困扰。”

他从来都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思考问题,他无私,无私到给自己不留一分空。我们总是被教要学着无私,却没人教他该如何自私一点。

他经常想到那个刚跟她在一起的午后,冬日的阳光缓缓照下来,女孩主动地拉起他颤抖的手,清瘦的少年愣愣跟着。

他喃喃,要是能重来一次,我肯定不放手。

02

“我们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金色的阳光从车窗外洒进来,她的发丝闪着光芒,她的头就那样,一厘米,一厘米地,最后轻轻地落在我的肩上。”

他说,“一航,那个画面你能想象吗,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凌晨1点40,《爸爸去哪儿》里,阿拉蕾扑闪着眼睛看着董力。

阿创坐在椅子上,跟我描述着这样一个画面。

他问我,如果时光能倒流,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我嗑着瓜子,说,娘胎吧,回炉重造。

阿创好像没听到我的回答,眼神往上飘,说,我好想回到我最青涩的那年。

我嗑着瓜子,淡淡道,傻逼,哪年啊。

阿创说,就是那年,我跟云姑娘青梅竹马,两个人都很懵懂,我们还不知道恋爱的滋味,就觉得,手指接触都能传一身电流。

我嗑着瓜子,指着屏幕,电视上,阿拉蕾和董力手指接触。

在阿创最青涩的那年,他只有16岁。

阿创和初恋两人的家离很近,坐上公交,没几站就到。阿创最开心的就是每天一放学,就可以和云姑娘一起回家,云姑娘长发及肩,眼睛扑闪扑闪。阿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他也揣测,云姑娘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开心。

有一年放寒假,阿创约好和云姑娘一起回家,那天的天空湛蓝无比,阿创和云姑娘一起上了公交,找到了最后一排坐下,公车缓缓启动,金色的阳光从车窗外洒进来,她的发丝闪着光芒,阿创似乎能闻到她的发香,车开的很稳,空气里弥漫着冬日暖阳的味道,她的头就那样,一厘米,一厘米地,最后轻轻地落在阿创的肩上。

“我真希望,公车能一直开下去,别停。”阿创跟我说。他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

“醒醒”,我嗑着瓜子,说。

“没想到啊没想到,几年后,我终于有机会再跟她一起坐公交车了。”阿创叹了口气。

高中毕业,一帮好友聚在一起唱歌吃宵夜。阿创一杯一杯下肚,云姑娘坐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夜渐渐深,阿创喝的烂醉,云姑娘什么话也没说。

末了,众人意兴阑珊,阿创问云姑娘,“你要回去么。”

云姑娘望着他通红的脸,摇摇头,说,“我跟你一起。”

阿创说,“好。”

走出KTV,阿创要和众人道别,云姑娘说,“我在公交站台上等你。”

阿创说,好。

站在公交站台上,虽是夜晚,往日的记忆全都浮上了心头,那会他们胆怯地触碰指尖,那会他们还背着书包,那会的云姑娘还是长头发。

灯火辉煌,站台下,阿创摇摇晃晃,云姑娘款款正立,她正准备开口:“阿创...”

他的手机响了,阿创接了电话。

“创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开黑打游戏啊,就缺你一个。”

阿创想也没多想就答,“好啊好啊,我就来。”

挂了电话,他回头跟女孩说,“他们喊我打游戏,我先去了,你注意安全。”说完,头也没回奔上了的士。

“我他妈。”阿创破口大骂。“我他妈当时脑子真的短路了。”

我放下了手里的瓜子,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正常男人会做出的事情。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他伸了个懒腰,算了,不说了,上床睡觉了。起初的他,目光灼灼,回忆起的那段时光充满朝气,讲到后来,他哀叹连连,怪只怪自己,不知道一次错过就是永远错过。

你一定也有一个忘不掉的人。

在立子的眼里,她是走到半路离开的人。在阿创的心里,自己是在半路退缩的人。不管谁先中途退场了,都不重要,时间它没法重来,就算重来,不过还是老样子。若是没有奇异博士那样动一动手就能逆转时空的能力,最好不过看准当下走的每一步。

你的春天可能会来的晚一点,但一定不会缺席。

03

最近在密集的看书,因为自己对文字的掌控力还远远不够。

看的小说越多,就愈发佩服小说家,可以用笔创造一个世界。

南京又下雨了。这场雨过后,真正的冬天不远了。

冬天其实很好,有被窝,有围巾,可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冬天其实很好,关心会变多,饭量要增大,吃穿都别亏待了自己。

冬天其实很好,北方的能看雪,南方的能看北方的雪。

冬天该很好,只要你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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