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江湖 22、我和一只鹦鹉不得不说的故事（5）
昨晚七点钟就累到爬床上睡觉了，眼睛一闭一睁，八点，还早继续睡，再一闭一睁，十一点了。。原本还想着背背英语，算了，赶紧洗洗睡吧=。=吐槽一下，房间里飞蛾越来越多了，怎么杀都杀不完，而且他们繁殖周期也太短了吧，晚上买杀虫剂去，嘎嘎。割割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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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尸体是个很费力的活，尤其是只有我一个人，先挖坑，再扔人，最后盖上土立个碑。我第一次知道我们村原来有二百八十六人，第一百一十二具时我找到了我爹，第二百二十一具时我找到了我娘，我想当时娘应该在村里东路口处跟其他大婶在聊天。
我自然是有私心的，爹娘另外挖了一个坟，原本在找着爹的尸体的时候，我并没有另开坟的打算，因为那已经是第三天了，期间我只吃了两顿饭，四个饼，七个果子，每天都对着没有头的身体，尸体也渐渐开始发臭，对于当时没见过世面的我来说，还能站着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但就在第五天的时候，我找到了我娘，的尸体，我突然像回光返照一样，什么痛苦和疲惫都不见了踪影，发疯似地跳到尸坑里又把我爹的身子拉了上来。
站在一个个肉体上，虽然早已僵硬了，但手和脚在亲密接触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再清晰不过的质感的。
在大尸坑的旁边，我又挖了一个小坟墓，把爹娘的身体放在里面，然后在土上插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爹和娘”。
或许有人会问我为什么不刻上父母的名字，不如这样说吧，在我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儿子之后，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仅表现在情感上，更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中来。
这或许是很残酷的事情，一对老农夫妇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供你吃供你喝，最后知道真相你却忘恩负义了，难道亲不亲生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不知道，就当时而言，我一点都不知道，更不愿意知道。
那时候的我大概只想着一件事，快埋，快埋，你他妈快把他们埋了啊！等埋完他们，这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房子，人，都跟你没有关系了啊！
他们不是你亲生的父母啊！你根本就不需要替他们难过啊！他们死了就死了吧！他们不过是外人！对，他们就是外人！
非亲非故。
我不停地在心里念这四个字，告诉自己不必伤悲，又不是亲生的，何必呢？
可最后我还是不争气地流泪了，然后哭，哭得撕心裂肺，都特么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一个大男人哭个屁啊……
我问大嘴巴：嘴，这世上有报应吗？
大嘴巴说：有的，不过得自己去报。
我说：几天前我还满脑子在想报仇的事，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了，你说，我是不是很畜生？
大嘴巴说：这不是畜生，只是你觉得没意思了。
我说：可我还是要去报仇，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这又是为什么？
大嘴巴说：这是因为有些事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我说：你能教我一个不杀人的办法吗？
大嘴巴摇摇头，说：这世上只有杀人的方法，没有不杀人的办法，等你杀得多了，杀够了，你就自然不杀了。
我不知道大嘴巴说的是真是假，即便后来我也有很多次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都一直躲避不答。
我和大嘴巴到了那个马帮盘踞的窝点，马帮具体名字我已经忘记了，大概有四五百号人的样子，因为他们非得阻拦我进去，我只好杀了他们一半左右的人。
马帮的头子我倒是还记得，毕竟他算是我出道遇到的第一个高手，除此之外，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对话蛮有意思的。
他叫王朝伦，不同于固有印象当中五大三粗满嘴唾沫的形象，他很安静，谈吐也很得体，算是个俊秀的男子，和我过了十来招，我才勉强砍掉他那只握着扇子的右手。
右手没了之后，他点了穴道勉强止住血，立刻用左手去拿掉在地上的右手里还握着的扇子，可是右手握得太紧，扇子拿不住来，他就左脚踩在右手上，貌似用了好大的劲才把扇子拿出来，然后他踉踉跄跄地走回他的座位。
大概因为自己跟自己抢扇子是一件很耗体力的事，即便坐在位子上他看起来还是有些面色苍白。
王朝伦说：为什么屠帮？
我说：我只不过想来问你几个问题，你手下总是拦住我的路，等我好不容易上来见到你了，你二话不说就要跟我打，我想说话可你们一直都不给我机会，现在怪我咯？
王朝伦说：哼，你是周短康请来灭口的吧？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我都还没开始准备，那狗官就这么急着过河拆桥，还请来你这样的角色，他出了多少银两？
我说：你误会了，我不认识周短康，我是被你屠杀的那个村子的人。
王朝伦说：不可能，那个村子一共二百八十六人，我一个活口都没留。
我想，原来这么多年爹娘一直都没有给我入族谱啊……
我说：那里有一对夫妻是我的养父母。
王朝伦惨笑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你动手吧。
我说：我说过了，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并不是要杀你。
王朝伦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我杀了你爹娘，你居然说不杀我！那你来干嘛？
我说：你特么智障啊，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
王朝伦说：呵呵，你问。
我说：到现在你杀过多少人？
王朝伦说：不下一百人，做了帮主之后我就很少杀人了。
我说：你为什么杀人？
王朝伦说：为了混饭吃。
我说：你觉得你杀错过人吗？
王朝伦说：谁让我没饭吃，我就杀谁。
我说：我爹娘并没有让你没饭吃，那你为什么杀他们？
王朝伦不说话，撇过脸去。
我说：唉，看来很多问题你也不懂。
王朝伦说：如果你想让我后悔，我奉劝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我干了一辈子杀人的勾当，早就不管为什么、能不能了，我虽然怕死，但从没想过不会死。
我瞥了眼王朝伦早已干了的裤裆，虽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似乎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答案。
我收起我的木剑（这里说明一下，我之前那把木剑被烧掉了，所以我这时用的是埋完尸体之后我临时赶出来的一把），把血迹擦了擦，向正在桌子上盯着一块肉狂啃的大嘴巴吐了口痰示意该走了，大嘴巴咒骂了一句临走又叼了几颗果子飞了出去。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说：对了，你知道哪里可以办证？
